玉燕往外喊了声金蝶,两个丫鬟加上珠兰,手脚麻利的给宋观舟洗漱、盘发,早间那复杂的发髻,宋观舟伸手拦住,“姐姐们,且是心疼我一番,我这头皮疼,梳个简单些的。”
听得这话,玉燕掩口笑道,“好,堕马髻也不怎么扯发,少夫人试试可好?”
“好。”
不多时之后,描眉涂脂,又活力满满的宋观舟满血复活,她虽说换了发髻,可步摇簪子依然斜插在堕马髻上,倒是多了慵懒气息。
金蝶欲要扶着她出去,宋观舟摆手,“我腿脚好多了,放心就是。”
她提裙迈步,迎着日头与穆云芝携手从屋中走出,黄执抬眸,看得怔了身形,倒是宋观舟落落大方,“二嫂,四郎,黄三公子,下午好啊。”
宋观舟歪着头笑如朗月入怀,款步姗姗行来跟前,犹如仙子脚踏五色祥云,手捧灿烂花枝,好一个丽雪红妆。
裴岸上前一步,接住宋观舟素手,扶着她下了台阶,方才松开。
“哎哟,真是巧手的丫鬟,观舟哪里得来的,看得嫂子我都想留在跟前了。”冯如凤瞧着换了发髻的宋观舟,连呼好看。
又拉过玉燕金蝶,一番夸赞。
裴岸迟疑片刻,低声说道,“嫂子,怕是留不住呢,两位姑娘是东宫之人,今儿观舟身旁没个能使唤的丫鬟,方才借到跟前。”
没得使唤的丫鬟?
莫说冯如凤听得不解,就是一旁的黄执与穆云芝都难得四目相对,互相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疑虑。
“原来是娘娘跟前的人,必然是能耐的,我倒是起了贪心,还想问问弟妹,怎么教养出来的。”
宋观舟笑意盈盈道,“玉燕金蝶是宫里能耐的姐姐,能借我一日已是皇恩浩荡,可不敢肖想旁的。”
回到戏台之后,玉燕扶着宋观舟落座,顺势在她耳边低语,“大姑娘跟前的丫鬟而今在金家大少夫人边上。”
嗯?
宋观舟瞟眼过去,又懒懒回来。
“这丫鬟不是与金拂云早间离开了吗?”
玉燕低语,“贴身丫鬟去而重返,必然是主子的意思。从这会儿起,少夫人入口的东西谨慎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