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绢丝罗帕,时不时抽泣一声。
裴辰听得厌烦,几番要发作,又努力隐忍下去,最后咬牙低声呵斥,“父亲这里,总归不会让你去死,你怕的什么?”
“恐怕是离死也不远矣。”
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姑母前车之鉴她历历在目,莫说给她囚禁起来,就是送回江州,她也不敢活着踏进江州娘家那道大门去。
宋氏!
若是没这个宋氏,该是多好!
一切的一切,都是宋氏的存在引来,她才是灾星!她快把罗帕攥破,裴渐才闲闲出了书房。
夫妻二人连忙起身,恭迎父亲。
裴渐摆了摆手,“是盘清楚了?”
裴辰上前躬身答道,“回父亲,盘清楚了,共计往咱府上阿秀这里送了七次重礼。”
“七次?”
裴渐听闻,也有小小惊愕,看向一旁眼眸含泪的儿媳,只是叹口气。
“大海。”
“老爷,属下在。”
“差人去把辰儿阿秀夫妻的饭菜提来,与我一起用饭。”裴海领命而去,裴辰夫妻面面相觑,欲要拒绝,却又不敢。
裴辰还打算说个清楚,裴渐抬手制止了他。
“先吃饭,不急于这时。”看着旁边明显是哭过的萧引秀,“阿秀,姑父知你心思不坏,但你切忌不能走你姑母的老路。纵使这府上,你看不上观舟,但她也是你的姊妹,万不能同外人一起来算计府里之人。”
萧引秀咬唇点头,哑着声音回话,“姑父,我不曾揣摩到金家大姑娘这般……”
“而今隆恩寺刺杀之事还不清楚何人所为,且先吃饭。”
饭毕,裴辰一五一十禀了全部,包括金拂云送来的金银财物,以及萧引秀私自放印子钱之事。
裴渐双目微闭,心道这儿媳甚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