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满月了,府上竟没个信儿。”
裴岸抬眸,有些不可置信。
“早产了月余,是太子一直和宠爱的段良媛所出。”秦庆东话语平平,可却让人不由得惊了一下,如若那小皇孙满月落地,极有可能同圣上一日——
那可是能大书特书的吉兆祥瑞。
裴岸微愣,“那太子妃可还安好?”
昨日里大哥回来提了一嘴,一切安好,除了段良媛哭了几句,说是阴雨路滑,颠了胎气,这才早产了。
“太子年岁正好,而今除了皇长孙并两个小郡主外,而今才得了这个,你若是入宫,还需劝解太子妃娘娘,太子贤能又具福德,必然子嗣丰韵,若娘娘能再给皇长孙添个同胞兄弟帮衬,自是最好不过。若是一时半会不能如愿,不如以教导皇长孙为要任,宽厚贤仁。”
秦庆东拱手言谢,“只能如此,生娃这事儿,并是普通人家,也不是想生就能生的。”
说到这里,他借着酒劲从上打量一番裴岸,直到把裴岸看得欲要生气,才笑了起来,“你同观舟怕是也该生个孩儿了。”
“晚些时候吧。”
“也不用晚了,观舟十九了,这个年岁里正合适。如若拂云这事儿……,退一万步说来算是巧合,那兴许有个孩儿,观舟心也稳了,恐怕再不会疑心你。”
这事儿……
裴岸英气俊秀容颜上,竟是浮现出极大的愧疚之色。
他不言不语,自个儿抬起青白釉酒盏,仰头一饮而尽,须臾,叹道,“观舟上次落水,兼之在涧水房也受了些苛责,身子……,于子嗣上有些艰难。”
“不是吧?”
秦庆东面上有些不忍再说,可还是追问道,“不如请宫中千金圣手来号号脉,兴许将养过来了呢,你看她一日里,活泼灵动,哪里就艰难了。”
“如今吃着赵大夫和孙大夫开的药,不过……,终归是那飞瀑寒凉,伤了根本。”
“莫要丧气,还那么年轻,别的不看,你且看荧翡长公主,生下贺郡王时,她都快快四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