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也不再追问,夫妻二人吃完饭,裴岸亲自扶着宋观舟在院落里漫步缓行,“我知你喜爱红宝石,前几日托了银匠坊的师傅给你打了套头面,过几日我让阿鲁给你取来。”
——老大,这是干啥?
这会儿宋观舟若是听不出来裴岸的示好,她就白活了,瞬间,戒心上来,眯着眼睛仰着小脸儿看着裴岸,“四郎,你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吗?”
裴岸面上含笑,眼眸带情,忍不住低喃道,“真不知娘子这颗脑瓜子里想的是什么,好生给你置办些头面,你这是想到何处去了?”
宋观舟凑近他,踮起脚尖,攀附着他的胸口,欲要亲吻上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好生交代——”
平白无故的,一会儿提及给父母扫墓,一会儿又喊了说书人,再是打制头面。
无功不受禄!
裴岸抵抗不住娇娥在跟前,情不自禁失笑道,“想着你在房中养伤,多日不能出去,同你盘算这些事儿,你何必起了什么疑心。”
他安抚着宋观舟,却不敢提秦庆东说漏嘴的福满公主。
宋观舟嗔怒道,“……且算你有良心。”
二人迎着晚风慢慢行来,听得树上有少许鸟鸣虫叫,走了几个来回,宋观舟渐渐乏累,再不肯走,裴岸无奈,“你晚间吃得多,定然积了食,不走动走动,只怕晚间难睡。”
宋观舟软着身子,像被抽了骨头一样,靠在他身上。
一院落的丫鬟小子,都低眉顺眼,早早回避。裴岸几番挣扎,都扶不正怀里娇弱无骨的身子,没奈何只得半抱半搂往正房走去。
“白日里二妹妹找我哭诉,说父亲和二嫂给她塞了门可笑的亲事。”宋观舟酒足饭饱,困乏之际忽地想到这事儿,裴岸听来,不以为然。
“这婚事我知道。”
宋观舟瞪大眼眸,盯着裴岸,却见眼前斯文儒雅的男人把她安顿到窗前炕床之上后,也落座到炕桌另外一侧。
“咦……,二妹妹可是来哭诉,说这门亲事糟糕至极。”
“糟糕?”
裴岸吃了口茶,又唤了丫鬟来,“茶凉了,重新沏一壶,绵软一些的,免得你家少夫人吃了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