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沈筝拿出来的棉布,已然有各色花纹跃于其上,上面的花纹,虽比不上京中绣坊的绣娘所织花纹,但绝不是往日那些普通纺织机能织造出来的花纹。
要知道,京中好些的绣坊,一件成衣的花纹,动辄就要几十两银子。
此时的余时章还是有些惊讶,伸出手背轻轻抚摸了一下。
“这触感......不错,这织了花样的棉布,竟比你上次送入京中的棉布还要柔软。”余时章夸赞道。
余正青稍懂其中门道,买弄道:“上次那匹棉布,匠人织得急,棉线并未浆洗过,浆洗过的棉线就是这般,更加绵软。”
余时章当没听到他的卖弄,又拿起棉布布匹细细看了一番,笑道:
“若是旁人送布料给陛下,定是选不出这红黑配色,也太大胆了些。不过以老夫这些来年对陛下的了解,他其实是个......”
余时章没将话说全,但沈筝就是莫名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就是个闷那个啥......
余正青也也笑了,看着另一匹天青色的棉布道:“棉布本就柔软,这匹颜色稍浅,或许......还可用来做身里衣来穿。”
沈筝也点点头,棉布绵软又透气,做贴身里衣睡衣都成。
不过余正青这话还提示到她了,用这天青色的做里衣,还不如直接用未提花的棉布。
她说道:“那下官再取一匹未提花的米白棉布出来,一并送入京中,给圣上专门做里衣穿。”
“甚好。”
余正青又问道:“稻种,你准备送多少给陛下?”
沈筝沉思片刻,不答,反而转头问向行家余时章:“伯爷觉得,下官送多少合适?”
她之前本不想送太多的,毕竟第一年稻种稀缺,但如今圣上对她如此大方,送少了,倒显得她小气了......
余时章心道这小姑娘还挺精明,知道先问他。
只要他眼下开了口,往后多了少了,都是他的锅,不论陛下怎么说,沈筝说一句话便成——伯爷让微臣送那些稻种的。
余时章又与沈筝打了个太极:“你原本想送多少?可别给本官说你没想过。”
沈筝心里“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