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柱正激动着,又听车厢内的巴乐湛问道:“方家的车队,往哪个方向去的?”
葛柱沉思片刻,看了看远处答道:“回答人话,瞧他们的样子,应当是要出城,那边是同安县的方向。”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车厢内一声嗤笑。
“方家这大公子,鼻子倒灵,闻着味儿就去了。”
车夫并未接话,他只是一个小小车夫,哪里敢擅议他人,更何况他也知道,大人这话,也不是说给他听的。
果不其然,片刻后巴乐湛又喃喃自语道:“真难相信,这方家两个小子,竟是同一个娘生的,罢了罢了,本官本想着不能往同安县跑得太勤了,免得遭沈县令厌弃,但如今方家小子都去了,本官哪有不去的道理,走,先回县衙一趟。”
巴乐湛之前便知道,知府大人去了同安县,且对沈筝赞不绝口,看那他那架势,往后应当也会对沈筝多有提携。
他心中自是羡慕,但那沈筝是何许人也,他之前也是见识过了,所以他只敢羡慕,不敢嫉妒。
说不定往后,他泉阳县都得靠着同安县呢。
不过他本以为知府大人去同安县,是为了同安县的稻子,可谁知前日同安县便传来消息,他们竟造出了能织棉布的纺织机!
棉布!那可是棉布啊!
巴乐湛也是做官的,自是知道其中的利害之处。
如今这一个高产水稻,一个棉布,那位沈大人,早已到了他不可触及的高度了!
他这时才明白,知府大人为何高看沈筝,之前沈筝又为何丝毫不给他面子。
敢情人家手中的好东西不止一个,自是不会怕他个泉阳县令。
巴乐湛得到消息的当日,便在床上用被子蒙头自戕。
想那日他还趾高气扬地去同安县叫板,为了将架势做足,他是连腰带都没系好!
得到消息后,他恨不得死了算了,他巴乐湛自始至终,都是个跳梁小丑......
所以这两日他都毫无动作,一开始他本是想去同安县,在沈筝面前露露脸的,但他这次敢对天发誓,他目前对同安县的纺织机,绝无想法!
开玩笑,那背后可是知府大人,他哪里敢啊!
但他一想到要去同安县,脑子里就是他那日的丢人行径,所以这两日才在心中纠结,去还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