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默言叽喳:“还真有那不长眼的?敢来太岁头上动土!也不打听打听,沽宝斋是什么来头!”
对此,柔雪笑而不语。
随即,她起身走到妆镜前,整理了一下头发后,又走去柜子前,取出件霞红色水波纹衣衫,准备更衣。
默言忙用小翅膀挡住脑袋,嚷了声:“啊,非礼勿视!”跟着,就飞了出去。
……
在沽宝斋的迎客厅里,
只见一名衣着华丽,举止浮夸的年轻男子,正吆五喝六的催促着几名伙计:“哎哎哎,你们几个,怎么回事?不能做主,就快叫个能做主的出来,别耽误了本少爷的时间!”
话音未落,但见厅偏门的珠帘一掀,柔雪含笑而出。
那男子一看到柔雪,即露出轻蔑之色,讽道:“呦,这不是芸楼的柔雪姑娘嘛!怎么?芸楼的姑娘也得要听召上门啦?”
柔雪亦认出,此人乃是经常跟随徐翊航出入芸楼的阔少之一,遂笑容一敛,傲然的道:“金公子,人不会一成不变,我早就不是芸楼的柔雪,我现在是沽宝斋的沈掌柜。”
话说,自从傅天华替柔雪赎了身,又让她全权打理沽宝斋后,柔雪就恢复了姓氏。
那金公子闻言,打量了沈柔雪一番后,了然的轻笑道:“噢,原来是找到了多金的客人,脱了籍,那恭喜恭喜啊……”说着,轻佻的向沈柔雪作了个礼。
沈柔雪未予理会,正色道:“金公子不是有宝物待鉴,急着要见掌柜的吗?那就请将宝物拿出吧……”说罢,轻甩衣袖落座。
其间,即有伙计端上了香茶。
那金公子见沈柔雪这般架势,果然与在芸楼不同,不觉有些自讨没趣。
他干咳了一声,遂将提在手上的一个箱子,摆到沈柔雪座位旁的茶几上,然后打开盖子让她看。
只见箱子里,是一座小巧玲珑的金塔,看着样式,乃是仿照六和塔所制。
再看沈柔雪,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后,接过伙计递来的绒布,裹着手,将金塔取出来端详了片刻。
跟着,她又用手指,轻轻拨弄了几下金塔檐边的风铃,并侧耳听了听。
随后,她将金塔放回箱子里的同时,说道:“此塔的做工考究,塔的样式,几乎与真塔无二,不过这材质嘛……并非纯金……”
金公子一听,急道:“不可能不可能,这金塔,是我爹几年前,用真金,请人打造的,怎么可能不是纯金的?你会不会鉴宝啊?”
沈柔雪淡笑一声道:“若是纯金的,那风铃声是清脆连绵的,而非纯金的,风铃声则短促,且略带沉闷……金公子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找个金匠,将金塔融了,便知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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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但见默言飞出来叽喳:“啊!老子是傻瓜,让人诓骗了!儿子更傻,拿着次等货到处招摇……啊,丢人丢人……”
金公子被说得脸上挂不住,忿忿然的道了句:“一定是当年的金匠做了手脚!我找他算账去!”说罢,抱起箱子即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