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王的脸上闪过些许尴尬,幸而赫连群还算冷静,他笑着说道:“若能如此,便再好不过了,西塞和东弈世代交好,西塞的公主能嫁到京城,不更说明两国关系非同一般吗。”
“这是自然,两邦联姻,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萧决岭也笑着回赫连群的话,“当初父皇也是考虑到两邦的友谊,所以才送还了大公主,不知大公主如今怎么样了?”
萧决岭说话的时候,萧决启一直不动声色的留意着他的表情,一整晚,他都隐约感觉萧决岭要生事,但不知道他究竟憋着什么坏,心里惴惴不安的。
直到他提及赫连玉儿,他才开始慌张,为了安全起见,他朝身旁的广玉招了招手,附耳跟广玉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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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赫连群不愧是西塞王选中的接班人,这种时候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扯,“劳殿下关心,玉儿一起安好,就是时常挂念吾皇,她常同父王讲起吾皇的仁政,小王出发前,玉儿还特地嘱咐小王,让小王带她向吾皇问好。”
赫连群甚至还能吹一波皇帝的彩虹屁,他一边跟萧决岭说话,一边朝皇帝拱手,“吾皇万岁,小王代玉儿问候吾皇,愿吾皇千秋鼎盛,福寿绵延。”
皇帝的脸色并不好看,他不糊涂,听得出这些言语间暗藏的汹涌,经验告诉他,今晚怕是要生事。
他的眼神一直在萧决岭和萧决启身上流连,心里猜测着,这二人今夜又会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皇帝脑海里刚闪出这个念头,殿外一个突兀的声音就突然传进了众人的耳朵。
“王兄厚爱,在对皇上的祝福,玉儿想亲自跟皇上说。”
赫连玉儿突然出现,引得众人一阵唏嘘,而最让所有人屏气凝神的是,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得,整幺蛾子的来了,皇帝两眼一黑,紧紧的盯着赫连玉儿,片刻之后又看向了萧决启。
一时间,疑窦如云雾般在殿内汇聚,众人脸上露出疑惑之色,纷纷交头接耳地猜测着这个孩子的来历。
他们的目光紧盯着赫连玉儿,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一丝线索。
可她却没有分毫要解释的意思,径直走到了殿中央,抱着孩子跪下,“赫连玉儿携皇孙给皇上请安,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孙!
这下殿内算是炸开了锅,大臣和妃嫔们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好奇的,猜疑的,说得一个比一个精彩。
“玉儿?”西塞王眉头紧蹙,欲言又止。
赫连玉儿莞尔,“父王何时给玉儿添了个妹妹了?玉儿离开西塞多年,竟不知还有这等事,不知妹妹现下在何处,玉儿还未见过呢。”
西塞王沉默,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而赫连群则沉着脸,表情里有一种被破坏了好事的憋屈感,他死死盯着赫连玉儿,脸上的肌肉都绷紧了,估计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
三人之中,唯有赫连丛脸上露出了大大的微笑,“阿姐......”
赫连玉儿听到了赫连丛的声音,朝他微微一笑,向他的方向走去。
她走得极其缓慢,一步一步的,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儿上,她每走一步,周围人的呼吸就颤抖一下。
她最后站定在了萧决启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说,“王爷,孩子方才哭闹不止,玉儿怎么哄都哄不好,估摸着是想念父王了,玉儿没办法,只能带孩子来找王爷。”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孩子往萧决启面前抱,估计是她动作太大的原因,手腕露了出来,手腕上的伤痕也跟着露了出来。
“嗯......”殿内又是一阵唏嘘,顷刻间,众人的眼睛瞪得老大,差点都忘记了呼吸。
不用当事人解释,也用不着澄清,他们的脑海里已经编排了一场囚禁强制爱的戏码。
强占弟弟遗孀,生下孽障,最后还试图用一个不存在的西塞二公主瞒天过海,狸猫换太子。
萧决启咬紧后槽牙,迟迟没有接过孩子,赫连玉儿也倔,就保持着递孩子的姿势,一动不动。
估计是姿势不舒服的原因,孩子突然哭了起来,撕心裂肺的,但萧决启和赫连玉儿没有一个人心软。
最后还是怀王妃看不下去,站起身把孩子抱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