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伊颂端着一碟子炒蛋饼回来的时候老板娘已经起身去忙别的事了。许伊颂将手里的盘子放在桌子上，然后伸手喂了一块蛋饼给权至龙后坐回原来的位置随口问道：“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刚刚她在厨房，只透过小窗口看到他们笑得很开心，不知道在聊什么。

“聊你呀。”

“我？”

权至龙笑着点点头：“对啊，夸你陪漂亮又可爱。”

“什么啊，不说算了。”瞧着权至龙的表情许伊颂一点都不信他说的。

“我说真的。”权至龙接过老板娘端过来的餐，转头对着老板娘证实自己的话：“你说是不是？姨母。她偏要说我骗她。”

看着打闹拌嘴的两个年轻人，老板娘笑着帮权至龙解围，然后又夸了夸许伊颂才离开。

为了让老板他们早点打烊回家，这顿夜宵两个人吃的很快。

他们吃饭的这个地方和江南区那边不一样，没有酒吧夜店，年轻人不多，晚上很安静。

十一月的首尔已经很冷了。

站在外面，呼吸都能看到白气。

权至龙将许伊颂的衣领拉链拉上，又将围巾给她围好。视线停留在白色的围巾上问：“现在回家吗？”

说实话，他有点舍不得送她回去。

冷风把许伊颂的脸颊吹得有些凉，她将半张脸埋进温暖柔软的围巾里蹭了蹭，“我们走一走吧。”说着伸出手主动牵住权至龙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

感受着手心不同于自己手掌的温度，权至龙藏在口罩下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路边的路灯并不是特别的亮，偶尔还会有一盏是坏的，不过司机就跟在不远处倒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许伊颂低头一步一步走着，每一下都踩着影子，就像小时候玩儿踩影子游戏，“感觉过得好快啊，我马上就要十八岁了。”还有一个月就是她的生日了。

她的生日，他们的纪念日。

“你知道吗？在华国的话，十八岁就成年了。”许伊颂突然转头看向被自己落下一步的权至龙，笑着继续开口：“今年也陪我一起过生日吧。”

前面的路灯映照在她的眼睛里，亮亮的好像天上的星星，让权至龙只能看到她的眼睛。

“你每一年的生日我都会陪你过。”就像他们过去的每一年一样。

许伊颂抬头看向光照下来的地方，对着光哈了一口气，然后又用手去戳了一下那团白气，语气忧愁：“好想快点长大啊。”

嘴里说着想快点长大，可动作却依旧孩子气。权至龙按着她的帽子在她头顶揉了揉，“只有小孩子才会一心想长大。”

许伊颂鼓着腮帮子摆脱他的控制，不满地往旁边躲了几步：“呀，我是很认真的。”

面对许伊颂的抗议，权至龙拿着哄小孩儿的语气开口：“行行行，你是认真的。我们伊颂现在是个大人了。”

说着一边将人抓住，重新牵在手里。

再次被抓到的许伊颂这一次没在反抗，只是不满意他敷衍的语气。

权至龙看着她依旧有些气鼓鼓的小脸。正准备去哄就听到她语气认真的说：“等我真的成年的时候我就能有光明正大谈恋爱的资格了，到时候也能告诉大家我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虽然成年恋爱也会被人说，但那时候能名正言顺很多。

说到最后一句“很喜欢很喜欢”的时候许伊颂是转头看着权至龙的眼睛说的这句话。

权至龙此时脸上玩笑的表情已经消失地干干净净，他只是注视着那双此时满满的只装着自己的漂亮眼睛。

原来想长大是因为这个。

他不知道要去怎么表达自己听到这句话的心情，只有捧着许伊颂脸颊的手一遍一遍摩挲着手下冰凉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