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扑”的一声倒在胤禛脚下,连连磕头,涕泪横飞地哭诉。
“事到如今,奴才再不敢欺瞒皇上!小主其实并没有身孕,这些贴身衣裤也不是奴才偷窃去干那档子事的。”
“是小主前几天月信到了,弄污了衣裤,要奴才烧了了事。这些衣服就是铁证啊,皇上!”
沈眉庄面白如纸,惊恐万分,几欲晕厥过去。
身边的采月和白苓连声急呼,“小主、小主……”
沈眉庄颤声转向周玄凌,“皇上,他!这个狗奴才在诬蔑臣妾!”
众人听了小施的话,俱是面面相觑。
这事发生得突然,众人皆如堕雾中,不明就里。
究竟是小施亵渎沈眉庄又咬了一口,还是沈眉庄自导自演?
胤禛闻言也不说话,只冷冷地逼视着小施。
小施被他看得头也不敢抬起来。
胤禛才缓缓开口,“惠贵人受惊了,去请太医来。”
沈眉庄听了似微微松了口气,“苏公公,去请为我护胎的刘太医吧。只不知今晚是不是他轮值。”
苏培盛应一声“是”,接着又说,“今晚不是刘太医轮值。”
“不在也无妨。那就请太医院院判章弥。”
沈眉庄有些犹豫,“可是臣妾的胎一直都是由刘太医……”
她的话被胤禛打断,“不妨事,都是一样的太医。”
胤禛语气淡淡,可心里却升起了怀疑。
为何非要刘畚?
沈眉庄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章弥很快就到了,沈眉庄斜坐在椅上,章弥侧头凝神为她把脉,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半天没有动静。
他的嘴唇越抿越紧,山羊胡子微微一抖,额上已经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宜修开口,“章太医,究竟是什么个情形?莫非是动了胎气?”
章弥慌忙跪下,道:“皇上、皇后恕罪。”
说着,他举起袖子拭去额上的汗,结结巴巴地说,“臣无能。惠贵人她,她,她--”
他一连说了三个“她”,才终于吐出了下半句,“并没有胎像啊!”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沈眉庄一听之下,惊得一手按着小腹,一手指向章弥,厉声呵斥,“你胡说!好好的孩子怎会没有了胎像!”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可置信。
而在早生了疑心的胤禛看来,这就是被拆穿后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