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主事的老人一声令下,众人齐齐拜倒,或许多年以后这能成为后代们缅怀先辈的一种寄托。
又过了两天,镇上的大姑家也传来了消息,大姑夫调换了时间,腾出来正好大家一起聚聚,二姑三姑也都没异议。
王有发和王英雄一早去了镇上买了几只鸡,又买了一些其他的吃食和零嘴,当然还有王平需要的一些药材。
所谓药材就是一些香料,和上次他二姑夫带来的一样,王平在县城看到过,不过此时还没有被用作调味品罢了。
这些日子家里的二姑夫带来的香料都用完了,那些药材王老头和赵氏又不舍得,说要把钱节省下来用在读书的事上。
也让众人一阵嘴馋,不过今天既是聚餐,俩老人也就没有再拒绝。
等到一切准备妥当,众人都先后赶到了二姑家,二姑夫已经分家里,家里长辈都在他大哥家,王老头和赵氏来后不久,俩亲家就上门寒暄了一会后走了。
王平王祥带着一众表哥在制作着“叫花鸡”,有人负责活泥,有人负责杀鸡,有人负责摘芋头叶,有人负责烧火搭垒。
芋头叶很大,和荷叶也差不了多少,几只鸡“咯咯”叫着,不远处的田埂边,姐姐和堂姐们说着闺房话,拿着几头刚冒头的野花互相别在发丝里。
奶奶赵氏拉着女儿和儿媳的手,笑着听着几人家长里短,爷爷王老头和王有发两兄弟则听着大姑夫镇上遇到的怪异事,还有二姑夫当行脚商人时碰到的一路遭遇和见闻,当然还有三姑父嘹亮的歌声。
这边叫花鸡正在慢慢变熟,王平嘴里叼着一支草杆躺在地上悠然自得的望着蓝天,畅想着日后的书院生活。
等到叫花鸡彻底熟了以后,众人一边喝着果酒,一边直接将骨头都咬碎了往肚里咽。
在不远处的崖下,坐落着一栋破旧的院子,那是二姑家很久之前的房子里,这些年也逐渐破败没人进去过。
而此时的院落深处的房檐阴影下,一老道须发洁白,洁白的道袍早已变得灰扑扑的,一阵异香传来,他躺着的身子立马弹了起来,望着某个方向不断耸鼻。
男人们喝着果酒,划起了行酒令,女人们拍着手合着歌。
这时,二姑夫刚打完一圈酒,指着王平就伸出了大拇指。
“侄子,你这吃食绝对是庆州府一绝,你姑父我走了这么多地方,绝对没有一处地方的吃食比那叫花鸡好吃。”
“当然,大酒楼我也没去过。”
“他们要是有这手艺,指定能挣不少钱。”
一边正嗦着骨头的几人也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王平笑着点头。心中也隐隐有了计划。
时间将近傍晚,二姑看着几个男人的样子,就收拾屋子准备让众人住下来。
几个男人鼾声大起,二姑就让小辈们和王老头睡在了一起。
夜晚,天高云淡,皎洁的月光缓缓洒在窗棂之内,王平怔怔的望了望,才往王老头的肚皮上拱了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