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胧也穿好款式简单的玄黄外袍，木青才一脸严肃地拉着他坐到桌前。

“我有些猜想，之前未说是因为心里觉得那太惊世骇俗，未必真实，但反复思量，又觉得有些可能……”

“木青尽管说便是，我不是外人。”夜胧淡定回她。

木青看他一眼，见他眼里专注认真，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说：“我觉得……可能乌夷王那姑姑，是传说中的白民国人……”

这下，夜胧不太淡定了。看出他眼里的震惊，木青只得说：“我只是大胆猜测哈……所以我自己也觉得这太离谱了，怎么可能呢……但那个念头一旦入脑，便在内挥之不去的徘徊……”

“木青为何会这么想的，传说中的白民国，不是早就灭国了吗？子民也早就绝迹了啊……”

木青低下头愣愣地说：“幼时，我见过石及夫人王氏。她在人前，一直是披着青丝，脸上黑色面罩带起的。唯一一次看见真容，是在师父的寝室里，我是贪玩无意间闯进去想偷吃师父藏起来的糖果。”

“他们俩一个立在窗前不语，一个倚着桌垂泪。我瞎跑进去之后，见有人在，吓一跳。王氏回头来看我，那一眼，有哀怨有心伤。她愣愣抚着我脸问多大了，师父连忙过来抱起我在怀里说了句四岁，便见那王氏绝美的脸上又泣下了泪，有些狼狈地掩嘴出去了。”

“那些记忆其实已经很模糊了。可是那天乌夷王说起之后，我便使劲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那王氏，便是如传说中的白民国之人一般，肤白胜雪的。”

夜胧听后，稍皱了一下眉，木青见了继续说道：“当然，光凭这点肯定不足以说明什么，可是我还凑巧发现了另一件事。石及师父带王氏在嵊上住了几日，我见她几乎不吃东西，心里想着这么漂亮的伯母不吃东西怎么行，便偷偷拿了师父的糖果塞她手里，想让她尝尝。她只对我微微一笑，便塞回我手上轻轻地说，她不吃这些，她只吃水玉。”

“那时年幼，根本听不懂她说的水玉是什么，以为是西山的特产，心里还想这伯母真是挑剔，糖不吃吃什么水玉，索性后来也完全忘了这些话。”

听到这，夜胧才惊讶了一下，说到：“水玉？难道就是传说中白民国人的吃食，用特殊的树叶软化的玉石？！”

木青嗯了一声，看着夜胧不说话了。

夜胧突然反应过来，握住她的手说道：“所以你怀疑，乌夷王猎精精幼兽，逼迫他们为他寻的玉矿，便是为了给他姑姑供给口粮水玉？！”

木青也有些犹豫，但仍轻轻点了点头。

这么看来，一切似乎说的通！

“后来，石及师父带夫人下山那日，我师父并没有出现。王氏脸上虽蒙着纱巾，但眼底却很哀怨，惹人怜惜。她是我见过最美最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