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焕面上震惊之色难消:“你们说……常娘子这得是送出了多少封请柬?”
“算上祭酒送出去的,总共有三十来封。”一道清凌凌的声音语气如常地答道。
崔琅等人看去,只见正是常岁宁走进了酒楼内,身边跟着常岁安和几名仆从女使。
“常娘子来了!”
胡焕等学子施间,崔琅已迎上前去:“常娘子今日这拜师宴的排场实在惊煞我等!”
常岁宁含笑看向他:“恰与崔六郎的庆功宴撞在了一处,崔六郎不介意吧?”
崔琅打了个激灵,连忙摇头:“岂敢!”
莫说介意了,常娘子没嫌他碍事就万事大吉!
想到自己若一旦碍了事的后果,崔琅已在心中双手抱头。
言毕神情一滞,也觉自己怂了些,干笑两声驱散尴尬,才道:“自然不介意,撞在一起才更热闹……更何况若非常娘子相助,我今日何来机会办这庆功宴?”
常岁宁点头:“崔六郎不介意便好。”
“不过……常娘子方才说只送了三十来封请柬出去,那想来五六七桌便足以接待来客,余下的不知是作何用处?”崔琅好奇地问。
“还没想好。”常岁宁道:“用不上空着便是,只当图个清净宽敞了。”
崔琅讶然。
其他学子更是目瞪口呆,有背地里化名写话本子补贴家用的学生,脑海之中已赫然浮现一行大字——惊!将军府女郎豪掷重金包下登泰楼两层宴厅,用途竟只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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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这边结束后,也可以试着上去坐坐。”常岁宁留下这句话,便与常岁安一同上了楼去。
崔琅回过神来,忙交待道:“咱们待会儿早些结束……到时都上去给常娘子凑人数去!”
不然空着那么多位置,显得多冷清多没面子!
胡焕忙点头,他与崔琅一样,经击鞠赛一事后,皆对常岁宁存下了感激钦佩之心。
有一名学子有些不解地道:“可常娘子方才说……让咱们‘可以试着上去坐坐’,这‘试着’是何意?”
写话本子出身的,很擅长抓重点。
“反正是邀请了咱们呗。”崔琅说着,就朝伙计招手:“上菜!”
众同窗:“?!”
这才刚吃过早食过来,倒也不必这么个“早些结束”法儿吧!
酒楼伙计也是一愣,好在酒楼大了什么鸟儿都见过:“客官稍安勿躁,这个时辰后厨刚备菜而已……”
他们酒楼与茶楼早点铺子不同,只做午食和晚食的生意。
崔琅这才不得不打消念头。
一壶在他身边小声提醒道:“郎君,人还没齐呢,况且大郎君都还没到,您急什么……”
崔琅恍然:“对哦,还要等长兄来着。”
一壶面色复杂——难不成现下在郎君心里,常娘子竟比大郎君的分量来得还要重了?
此时胡焕道:“致远到了!”
昔致远带着他的书童走了进来,朝同窗们含笑施礼。
走上二楼之后,喜儿低声询问常岁宁:“女郎,时辰差不多了吧?”
常岁宁点头,声音如常:“嗯,去办吧。”
喜儿便看向剑童,剑童会意点头,快步下了楼去。
“常娘子还另有何事要办?”魏叔易好奇地打听道。
常岁宁看向他,不答反问:“不知魏侍郎可备下贺礼了没有?”
“岂有空手前来的道理?”魏叔易笑着道:“家母晚些方到,特让我同常娘子说一声不要见怪。”
“岂会。”
常岁宁走向朝她笑着招手的乔祭酒和常阔。
魏叔易含笑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剑童下楼的方向。
同一刻,与登泰楼仅仅隔着一条长街,气氛却截然不同的玄策府内,崔璟正坐于书房内处理公务。
元祥不时看一眼窗边摆着的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