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你说清楚的是,当初我们绝对不是把你送给堂叔。
而是请他代为照顾,以后我们是一定要把你接回的。
我们是1931年年初北上的。
历尽千辛万苦,走了三个多月才走到了最北的江省。
这一路走来,几十口人,几乎每家都有掉口的。
不是死了老人就是死了孩子。
而且我们到了这里后,反而更难了。
因为是普奔杨家来的,所以我们刚到这里,就拖家带口的去了哈兰县杨家。
郝老头看向了墙面,目光悠远,幽幽的说道:“但是我们到了那里才知道,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我们经过多方打听,知道杨家在当地很有些名气。
杨家有几个工厂,有一个火柴厂还挺有名的。
当我们找到他家,看门的人说杨世荣不在家。
提起你大姐,说雪梅是他们的家母,他们也说不知道。
我们这些人没办法,最后只能是蹲在门口等了。
一直等到大晚上,大家都饿的不行,才等到杨世荣回来了。
我跟他说了大家来到这里扑奔投靠他的事情。
他却拒绝了,说这里的工厂不需要这些人,也没地方安置这些人。
我就祈求他,不看岳父的面子,就是冲老乡的面子,也不能拒绝了这些人啊。
他却说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岳父,郝雪梅也不是他的妻子。
雪梅只是他家的一个佣人。
我和你娘当时气的要吐血,与他理论,他就命人把我们轰了出去,关了门。
虽然那时已经到了三四月份,但是东北的夜晚还是冷的刺骨的。
大家看我们都被杨家拒之门外,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当时有一个同来的老乡,他在依山县有个亲戚叫白振海,也是几年前从东省来的。
大家没办法,决定当夜就去依山县,投奔老乡试试。
我们走了一夜,第二天又走了半天时间。
走了40多里的山路,才走到了依山县,找到了老乡白振海的家。
就是这个屯子——陶家屯。
那一夜,我们差一点命上狼腹。
一个狼群要围攻我们,男人们把妇女和孩子围在中间,拿着棍棒与狼拼命。
后来我们点起了火把,他们就不敢再上前了。
只是跟了我们一路,天亮了才罢休。
现在想起那一夜,还心有余悸,那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