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会意,立刻离开了病房。
夏总还是想把夫人找回来。
只是已经过去了有一阵子,夫人若是打定了主意离开,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哈哈!没有那么明显吧?还是说,知父莫若子,你如此了解我的作风。”
夏泽安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眉目清冷,连声音都平铺直叙,“因着事情太过巧合,如果不是有人里应外合,以夏氏一个合作商的权限,还不能翻出林氏那么多隐藏极深的秘密。甚至,涉及任命官司,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却一直秘而不宣,大抵是高层作保。”
“像这样的事情,高额赔偿息事宁人是一贯做法,实在控制不住情势,再推出一个替死鬼。而这个替死鬼,无论如何,都不该是林胜彬。”
他是林家嫡系,唯一的。
哪怕是为了脸面,林氏上下所有人,也会一力保他。
唯有在自己刚刚裁撤掉林氏所有旁支,大家心生怨愤,甚至认为林胜彬是内奸时,有人居中操作,才能抓住机会将人送进去。
“罪证确凿,这件事他的确知情,也确实是经了他的手去办。本就是林氏集团的法人,也该为事故负责不是吗?”
夏园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侧,余光瞥见夏泽安脸上阴鸷的表情,轻声嘲讽,“怎么,你还同情上了?他进去监狱,林大夫人也已经自寻死路。日后,你老婆在林家那边便彻底没了依靠。没有娘家的女人,最是好拿捏不过。”
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厉色。
他想起了林美芳。
自己那个温柔似水,性子却懦弱至极的妈妈,自外公去世之后,便在这个家里彻底没有了话语权。
而她性情软弱,被夏园控制了半生,也就最近半年因着夏柔作妖,才逐渐发现不对。
“你这是什么眼神?儿子,爸这是给你传授经验。咱们男人,既然能在外赚钱,家里头的女人就必然要省心一些才是。你那老婆本就是个千金大小姐,性情桀骜不驯又爱折腾,如今这样正好……你得按你妈妈的模子去处置她。”
夏园满脸不屑。
“女人,万不能骄纵。”
夏泽安长久的沉默不语。
他低垂着的眼,黑眸被隐藏在镜片和睫毛后,几乎看不清真正的情绪。
“怎么,你不同意我的说法?该不会,你还对林小姐情根深种了吧?”
“或许。”
他没否认。
只低头看了一眼仍旧没有反应的手机。
原本,他也以为性子再桀骜的女人,磨一磨,时间长了,便自然会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