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婵见他一脸绝望的样子,不禁眼珠转转,一脸狡黠说,“我问你,你是真觉得,自己不当这个县令也无所谓,只是不想让那种下作之人当这县令吗?”
“当然啊,你看我才四十多年,都已憔悴成这样,实话说,这官儿我早就不想当了,如今我带着一家老小归隐田园,岂不痛快,这个世道清官难当,我早已累了。”谷七峰真诚说。
“那你现在就将他南贤王一军,你赶紧把官帽官服官印给我交上来,然后带着衙门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走人,对了,把衙门银库都给搬空,对外就说上头的大人体恤你这些年为南城的付出,特地奖赏你的。”顾婵坏笑说。
谷七峰当场怔住,果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他两袖清风,根本不敢挪用衙门里任何一分银子,大多都把钱用在了南城建设和百姓们身上,自己则过的十分清贫。
如今顾婵竟要让他把衙门给搬空,他良心上还真有点儿过不去。
顾婵没好气说,“你日后就算归隐田园了,也是需要钱养活一家老小的,像你这样的好官,我不可能让你没钱养老,如今衙门里这点儿银子,那是你应得的,谁敢说你一句不是?”
“可是……”
“行了别说了,我是钦差,我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赶快去收拾,我们在这儿吃东西等你。”顾婵不给谷七峰说话的机会,抢先开口将之打断。
谷七峰听到这儿,这才勉为其难的起身离开,然后带着夫人以及众丫环下人,前去收拾行李去了。
顾婵则吩咐马正坐下来,两人边吃边聊边等。
过了约莫有一个时辰后,谷七峰才带着衙门里所有家眷,拢共二十多号人,全部来到凉亭外等候。
接着他便拿着一个账本来到顾婵面前说,“顾大人,这是衙门里的账本儿,我在任期间,没有亏过一两银子,把上任县令的亏空也都补平了,还有我带走的东西,也全部都记录在册,还请大人明察。”
“好,我看看。”顾婵满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