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脸色一板:“既称呼我是夫人,那便听我吩咐,要么在门口等,要么回将军府!”
她蹙眉:“我不过是回尚书府而已,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又不是龙潭虎穴,你们这副模样,我父亲看了,岂不生气?快走!”
孟青无奈,把长刀入鞘。
孟青、罗松和黑豆三人被拦在尚书府侧门外,看着夫人走远,身影被几个黑衣人挡住,渐渐看不到了。
孟青跑回马车旁,罗松和黑豆俩人都钻到马车里,三人并没有商议,孟青是上过战场的武将,处事果决:“罗松你回去告知白翼这边的事, 暗中应该有人盯着咱们,黑豆在尚书府外面转转,把盯着咱们的人钓走,让宋杆子和藏在附近的人联系一下,告知他们夫人被尚书府扣下来,怎么办要等府里来人再说。 我在这里等夫人。”
罗松点点头:“好!”
临出马车时,孟青叮嘱:“万事小心!你直接回府里,路上不要有任何停留。”
苏同庆身边的死士出头,这是他事先没有想到的,这些人习惯于藏在暗处偷偷动手,许是尚书府里过于混乱,所以他们不得不露面,大白天的,一个个面巾遮面,像是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
孟青心里恼怒,吩咐完后,咒骂了几句。
罗松跳下马车,飞奔回将军府报信。
尚书府门口此时已经聚了一些闲人在看热闹,尚书府再怎么高门大户,里面的动静那么大,外面也不可能一点都听不到。
尚书府所在的位置,几条街上都是高官显贵豪门大族,刚才那声巨响,越是稍远一点,越是听的清晰,此刻也有其他府邸派来打探消息的下人,尚书府看门的再怎么样,也不能得罪附近的邻居,便睁只眼闭只眼,守着门口不让靠近,并没有驱赶门口聚集的人群。
黑豆也不带怕的,跳下马车,在尚书府门口转悠,哪里人多去哪里看热闹,
苏陌跟着黑衣人,来到尚书府前院和后院相连的一个偏院里。
野猪的攻击性强,尚书府猎杀野猪的动静也不敢过大,有那么一头两头野猪冲出后院往前院逃窜,所以,她们一路进来,沿途不时看到被野猪踩踏的花草,撞倒的花木和架子等,还能清晰的听到护院和家丁追杀野猪的呼喝声。
苏陌站在偏院里,能较为清晰的听到外面热热闹闹的呼喊声,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老六很争气,这几头野猪大爷也很争气!
她双手合十,希望野猪大爷让苏瑶玉对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刻骨铭心,可一定不要忘记!
青竹看到夫人脸上笑容轻松,多少放了心。
刚开始她觉得很玄幻:堂堂尚书府,为何会出现野猪?还是在这么一个大喜的日子里出现野猪!
虽然不很确定,但是现在看到夫人这么放松的笑容,她确定她刚才的猜测是对的:今日尚书府这无妄之灾,应该和夫人有关。
可是,夫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夫人变戏法能这么厉害?
青竹因为想不明白,所以对夫人起了敬佩之心,能在护卫家丁这么多的尚书府里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夫人威武!
这个偏院里有正屋三间,两边都有厢房,苏陌站在的正屋廊檐下,看着院中的爬藤架子,像是紫薇花,紫薇花期晚,此刻藤蔓还像是枯枝,看着毫无生气。
两边厢房里似乎都有人,一侧厢房里人都在屋里,隐隐能听到里面传来说话 的声音。
另外一侧,一个小丫鬟站在厢房门口,探头探脑往屋里看,脸上的神情怯怯的。
青竹是练武之人,耳目敏锐,小丫鬟站的那个厢房窗口位置站着 一个人,窗子开着正在往外面看。
青竹往那边一瞅,低声对苏陌说:“夫人,那边厢房里,是刚才在揽月阁自称是于家小姨母的那人。”也是刚才在九曲桥上被困在池塘中心的那个女人。
苏陌笑:“难为她,这么快就上岸了。”
唉,桥不是被炸断了吗? 她是怎么从池塘里出来的?
于莺儿听到院子里又进来一个人,站到窗口,看到廊下站着的苏陌时,她走出房门,像是看到了久违的亲戚,隔着院子中间的甬道,佯作亲热的和苏陌打招呼:“外甥女!”
脸上神情僵硬而虚假,肌肉一扯一扯的,像是要笑却笑不出来,看着有点诡异。
苏陌恶心这个称呼,扭头毫不客气:“ 我是苏家养女,你是尚书夫人娘家已经出嫁的庶妹,从哪里论的外甥女?我夫家姓盛,您不如唤我一声盛夫人的好。”
于莺儿脸上尴尬,强忍着,嘴唇翕动:“盛夫人!”看苏陌把眼神挪开,她鼓起勇气问:“夫人怎么也来这个院子了?夫人可知,尚书府为何要让我们待在这个院子里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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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日里,看门的婆子应该站在院子门外,今日什么都透着一股子不正常,两个婆子站在院门里面,把院门从里面拴着,站在门后。
听到外面有人唤,才会打开门让人进来。
婆子们态度恶劣,这院子又没有开火,所以此刻她们连一口热水都没有!
于莺儿本就受了惊,此刻又觉得委屈,她一大早来尚书府,折腾到现在水米未进一口,饿的肚子咕咕叫,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来走个亲戚能被饿成这个样子,当然,更想不明白,尚书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把她关在这个荒凉的院子里?
看到苏陌进来,她心里更加凄楚,她自然知道这个女人是苏家不稀罕的养女,这个女人和她关在一起,只能说明她和这个女人一样,不被苏家人重视。
她下意识的把苏陌当成了同盟,有点套近乎的意思。
苏陌稀罕她来套近乎?
“为何?”苏陌语气恶劣:“那要看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好事了!刚才在水榭那边,你做了什么让水榭被雷劈了?害我和你关在一起,真是晦气!”
“我没有!”于莺儿辩解,又无力的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在九曲桥上看锦鲤而已!”
苏陌隔着十几步,冷眼看于莺儿满脸的惶恐,甚至能隐隐看到于莺儿眼里的泪水。
苏陌好奇的问:“说起来,我也算是在这座府邸长大的,于家的亲戚,我虽然不很熟悉,但是几乎都认识,你是夫人庶妹,怎么前些年,你一次都没有来过尚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