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大长公主断然喝止:“若是你住到了郡主府,和王彦会不会更加疏远?女儿你不要糊涂。”

薛凝儿两眼放空,想起那日在宫里长长的甬道上,那位她昔日的闺中密友劝她的话,轻轻说道:“女儿是皇室贵胄,是千金之躯,何必和那些庸脂俗粉争竞高低上下?母亲不管不顾女儿心中所想,硬要女儿留在丞相府,和那些妾室们争风吃醋,岂不是让女儿自降身份?”

大长公主心里难受,劝说:“你自幼聪慧,自然知道母亲用心良苦,你母亲我住在公主府,一个月,你父亲就来一两天,你以为母亲不知道你父亲在外面另有家室?你以为母亲不知道你那庶弟都已经十岁?”她越说越伤心:“你若搬出郡主府,岂不是任由王彦左拥右抱,逍遥快活?母亲不能让你步母亲的后尘,过得如此孤寂清冷!”

薛凝儿毫不动容:“若是母亲为我好,不想我孤寂清冷,当初就该让女儿选择自己喜欢之人,而不是为了。。。让女儿嫁到王家!”

大长公主猛烈的咳嗽,旁边老嬷嬷哭着劝:“郡主,您少说几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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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凝儿就不:“若是母亲不让我搬出王家,那女儿就去找太后娘娘,让太后允准女儿和王彦和离!”

“啪!”咳嗽的直不起腰的大长公主一巴掌打在女儿脸上,颤抖着手指着薛凝儿:“你敢!”

薛凝儿脸上瞬间出现五个指头印记,倔强的说:“澈表兄还未婚配,女儿为何不敢?”

“郡主!”老嬷嬷惊呼。

大长公主脸色惨白:“你若再说一句,本宫便不进宫为王素素求情。”

薛凝儿心中凄凉,盯着自己的母亲:“母亲!”

大长公主神情变得冷漠:“ 若你当初嫁给司玄澈,被太后忌惮,公主府和肃亲王府两个府邸都不会有好日子,你外祖母和皇舅舅都不在了,我们母女本就不得太后喜欢,你以为你嫁到肃亲王府,会比现在日子好过?太后今年不到四十岁,你的后半辈子,都在太后手心里捏着呢!”

薛凝儿惨笑:“所以,只有女儿过得越凄惨,母亲才会越安全?母亲早点说啊,女儿还奢望什么呢?还奢望母亲会为女儿撑腰?”

大长公主冷眼看向唯一的女儿,不再说话。

薛凝儿恨恨的咬着牙:“得罪太后娘娘的明明是母亲,为何要女儿来替母亲赎罪?这不公平?”

大长公主双手紧紧抓住床上锦褥,手背上青筋暴起:“成王败寇,你既是本宫的女儿,享受了郡主的荣耀,自然要为本宫出力,出去!”

老嬷嬷躬身上前:“郡主,您先出去歇歇, 殿下既答应了进宫去求太后,一定会去,您不要着急。”

薛凝儿起身:“过了这一遭还有下一遭,母亲就等着天天给王家善后吧!”说完,冷着脸离开她母亲的卧房,回到了自己在公主府的闺房里。

老嬷嬷看薛凝儿离开,劝慰大长公主:“您何必动这么大的气?郡主还小呢。”

大长公主双眼无神的看向窗外:“嬷嬷,是不是又下雪了?不知道皇陵那边,皇嫂冷不冷?嬷嬷你说,明年冬天之前,皇嫂会回京吗?”

老嬷嬷赶紧左右看看,低声提醒:“ 殿下,慎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