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嘛,一定会有恶报的,不过咱们要做的,是帮着师兄渡过这个难关,等师兄好了,那些恶人,一个个都剥皮抽筋,把他们吊在城墙上晾晒十天十夜!”

屋里从六岁到十六的四个小男人都呵呵的笑,无人觉得残忍,因为他们都遭遇过更加残忍无情的事,屋顶上躺着的暗卫夜枭叹了口气,这几人,长得人畜无害,尤其是方岩小神医,天池山里出来的人精通医术,但很少有人精通毒物,偏这个方小神医,自幼研究毒物,看着一双大眼清纯懵懂,若是出手,那真是让人死上一百遍都不知如何死的!

得罪他们的人,将来可是有好日子过喽!

夜枭暗自庆幸方小神医是自己人,也跟着在心里笑了几声。

盛牧小小年纪, 也不怕方岩的话,奶声奶气的拍手:“师叔厉害!父亲厉害!就要把他们的皮剥了,用人皮来做灯笼,听说不怕雨水,不怕寒暑,把人皮灯笼挂在城门口,能用十好几年呢!”

夜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主子,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躺着的盛淮安最初是个光风霁月般的少年郎,在边境这些年,已经变成了五官凌厉的煞神,现在,则是像被贬的妖孽,脸上隐隐冒着青紫,他意识清明 ,在心里把当初设伏刺杀自己的人过了一遍,想:须得活着剥皮,喂些灵丹妙药,让他们吊着一口气,等剥完皮再死,那才完美!

表小姐在将军府吃了亏,哭着逃回寿安堂,当夜在老夫人面前哭闹,要收拾不把国公府放在眼里的新妇的事,几乎在一夜之间,传遍了国公府!

苏离陌跋扈粗俗,无礼放肆 的名声,也传遍了盛国公府嫡庶五个房头!

二房是苏离陌的正经公婆,二老爷盛文韬听了老仆的禀报,摇摇头没有说什么,老夫人最近几年糊涂,柳家早就没落,老夫人不愿意接受柳家没落的事实,但凡遇到和柳家相关的事,都要强撑着出头,肯定会磋磨苏氏。

但是苏氏是太后母家的人,真千金也好,假千金也罢,都是太后亲自赐婚的苏家人,盛文韬只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够为盛家着想,不要把事情闹得太过难看。

他倒不是不疼惜长子,而是,太后本就忌惮西北军,忌惮他们这些西北军的武将,长子被赐婚,本就是太后在长子身边安放的钉子,老夫人想拔这个钉子,随她吧,也算是变相的支持长子。

盛文韬膝下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未成年,他不忍心让未成年的子女失去了自己这个依靠将来影响亲事,凡事都只是淡然处之,只求自己能多活几年,给孩子们都找到归宿, 他 没有精力帮长子,只能约束好 二房的人,不要给长子添乱 。

二房 老爷夫人都是病弱之人,在国公府里向来没有什么话语权,既不可能把儿媳叫来训斥给老夫人出气,也不可能拦住老夫人不教训儿媳,干脆选择了闭眼不看,假作不知此事。

柳老夫人当晚就要派人把苏氏叫到寿安堂责罚,被身边的老嬷嬷拦住:“老夫人还是等两天吧,苏氏毕竟是太后赐婚,明日还要回门,若是现在罚了苏氏,怕尚书府和太后那边,不好看。”

梅嬷嬷很是厌恶老给老夫人惹事的表小姐柳臻儿,但是,老夫人执意要给柳家人撑腰,她也无法,只希望不要搞得太过难看。

柳老夫人听梅嬷嬷说的有礼,手里转动念珠,嘴里说着恶毒的话:“那就等明天苏氏回门后,后天让她来寿安堂站规矩!老身调教自己的孙媳妇,谁也说不得一句不是来!”可不仅仅是站规矩,冬日里站规矩,脑袋上是要顶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