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她看出不妥,强行吞咽口中的食物,尽管已经尝不出味道,却像个敬业的舞台剧演员,完成教条化表演。
戚南风黑漆漆的瞳孔在暖黄的光线下依然很黑很亮,举起的筷子停在半空中,目光始终毫不避违地定在他身上。
她尽量将自己置身事外。
好轻飘飘地,不那么沉重地与他对话。
就像小时候在公园参观天鹅湖,周遭游客纷纷举起相机对着天鹅拍照,叽叽喳喳,而她只是安分地静静观赏,和善又安静,半晌,朝天鹅摆摆手。
“你好呀,我可以拍张照吗?”微笑礼貌询问,却又不等回答,下一刻快门声响起。
嗯,是个有礼貌的土匪。
目光如炬,热烈,期待。
官莫北避之不及,终于肯抬起头看她,朝她扯起嘴角,“我听你讲过。”
然后大掌覆在她手上握了握。
她是来过,岂止一次。
他的白月光,他的小天使,让他在几岁的年纪就动了心思,像个变态,将她记在心里十几年。
她肯定会觉得很恶心很恐怖吧……
念及此,官莫北指尖微颤,面部肌肉不经意动了动,可就在他要抽回手的瞬间,戚南风猝不及防地反手握住了他。
蓦地说出那句令他心惊肉跳的话。
“我就是在这里遇见哑巴哥哥的,官莫北,你……你知道吧。”
戚南风牢牢盯紧他的脸。
不管是表情,还是说出口的话,都郑重得吓人。
官莫北浑身如过了电,被抓住的指尖麻麻酥酥,差点忍不住挣脱,嘴角的弧度不知撇得够不够标准,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否达标。
她太了解他,太熟悉他。
他根本没信心不被看穿。
室内的光线仿佛都变得影影倬倬,暧昧不明。
“嗯,怎么了?”半晌,他才开口,声音都变了调,不够自然,笑容也是。
戚南风望着他,看不出情绪,“我还挺想见一见他的,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一道汗,密密麻麻地爬上额头,一秒钟像一个世纪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