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若初走了,李老头也出海打渔了,他一个人躺在木床上,手上似乎还带着池若初的余温。
眼前越来越黑,文韶躺在床上,床边还残留着血迹。
从此以后,他再也见不到他心爱的女人了。
这段时光是他偷来的,也不知道池若初想起过去的事后会怎么想。
是憎恶还是心疼?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文韶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的手无力的从床边垂了下去。
他靠在床头,枕着池若初枕过的枕头,枕头下还压着那枚胸针,也算是池若初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了。
文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的前半生像放电影一样迅速的从眼前掠过。
放完后便彻底归于黑暗,曾经蜂岛上的王者,一手调教出流沙的人终究是孤零零的死在了不知名的小渔村里。
他的床前没有心爱的人,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只有一滩干了的血迹。
他身上穿的是破旧的衣衫,死的时候面容憔悴,身材消瘦,看不出昔日的一点王者风范。
直到天黑,李老头打渔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了文韶已经死了,池若初也不在了。
床上的尸体,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李老头没有那么多钱,文韶又是个外人,小渔村里虽然有平日里想和文韶好的女子,但她们并不愿意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外乡人出太多钱太多力。
李老头买不起棺材,但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枚胸针,他便把这枚胸针拿到集市上去卖,换了些钱,这才换了一个最便宜的棺材。
找了个地方把人埋了,用一块木板刻了字,作为文韶的墓碑。
还在路上的池若初似有所感,手腕上的两条手链同时破断裂,手链上的贝壳珠串全都落在了车厢里。
池若初急忙去捡,刚将那些东西全部捡到手里,车子猛地一停,她的头撞上了座椅,手中捡好的东西又全都散了过去。
程沛琛紧张地护着她的额头,本来头就受了伤,再被撞一下可怎么办。
“小初,你没事吧,疼不疼?”程沛琛不住担忧,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他对着司机发怒,“你是怎么开车的?”
司机低着头,解释说前面有辆车突然冒了出来,他是不得已才踩了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