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坚持请赵韪坐主席。
赵韪拗不过他,只得入坐。
刘璋面带忧色,道:“听说汉中有变,可会影响蜀地?”
赵韪道:“陛下已下诏安抚张鲁,料无大碍。”犹豫了一下,道:“巴郡有变,我将东征,殿下须当小心行事。”
赵韪担心自己领兵在外,无人强有力地护着刘璋,刘瑁会找他麻烦。
刘璋听了,果然吃惊不小,急问:“发生了何事?”
赵韪想了想,巴郡之事迟早传开,说与刘璋也是无妨,便把沈弥作乱之事说了。
刘璋忧道:“那沈弥乃巴郡大姓,娄发、甘宁皆勇武过人,更有荆州在后使阴谋诡计,巴郡恐非我有啊。”
刘璋还是有点聪明的,赵韪赞赏地点点头,笑道:“沈弥并未割据巴郡,而是逆流西上,欲直取成都。”
刘璋脸色大变,长身而起,骇然道:“此计甚毒,若成都骤然遭袭,必出乱子,我等皆为其虏矣!这可如何是好?”
赵韪忙道:“殿下不必惊慌。此计看似毒辣,其实难行。沿江多有城池,岂能轻易通过?沈弥必遭步步阻击,不提他能否到达成都,即便最终到达,也成疲兵。我军破之,易如反掌。”
刘璋摇头道:“不好说,不好说。”仍旧惶恐不已。
赵韪慨然道:“我将速速出兵,必拒沈弥于蜀郡之外,殿下且放宽心。”
刘璋面显感激之色,向赵韪深深拱手,道:“先生大才,一切就拜托先生了。”
刘璋辞去后,赵韪对妻子叹道:“车骑处事慌张,举止无措,恐难荷大任。”
其妻道:“温仁之主,足以守成,如何不能担当大任?”
赵韪神情一动。
收拾好行装,赵韪带着亲兵,凭虎符,调东州兵出征。
此前准备征讨张鲁时,东州兵已整束甲兵,尚未入库,正好免去麻烦。
赵韪召集诸将,宣布东征命令,五日后出兵。
中军大帐内,赵韪听了亲信将领庞乐的密报,心中不悦。赵韪虽是巴西人,但长期在外为官,放弃太仓令后随刘焉入蜀,又可以算是半个外地人,不论是在益州本地人,还是在外州入蜀人士中都很有威望。刘焉以外州人为主体组建的东州兵,战斗力极强,赵韪自然相当重视,不停在里面安插自己亲信,拉拢各级将领,提高自己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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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焉属意刘瑁,安排刘瑁与东州兵重要将领吴懿结亲,是想提高刘瑁对东州兵的控制权,这让赵韪心中不满。
刘焉强推刘瑁继位,赵韪愿意接受,但他希望刘瑁能放权给臣下。
刘瑁年纪轻轻,治政经验缺乏,自己等人代替他秉政,待他长大,再还政不晚。周公就是这么做的。
如果有一个性格强悍、亲掌六军的皇帝,自己还怎么做周公?
庞乐向赵韪报告说刘瑁不仅与吴懿吴班过从甚密,而且还大肆拉拢严颜、泠苞、邓贤、李异等人。
严颜软硬不吃,倒还罢了,泠苞等人却是赵韪的人,刘瑁这是公然挖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