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公元一九零年夏来此,一九二年二月方得甘氏,四月出兵讨管亥,六月得泰山郡,随后战东莱、退袁绍,一九三年二月又聚兵入兖州,戎马倥偬,军务繁忙,在外时自无法与甘氏相聚,一九二年八月到一九三年二月这段时间倒是没有出兵,但甘氏怀孕待产,也难以行夫妻之事。
刘备突然觉得自己日子过得挺辛苦、挺枯燥的,除了打仗还是打仗,除了处理公务还是处理公务,因为长期骑马,腿已微微罗圈;
行军在外,饮食皆不求精细,人又黑又瘦;
餐风露宿,挽辔持缰,风霜满面,两手粗糙。
揽镜自照,哪里还是年轻时“喜狗马、音乐、美衣服”、纵横涿郡的翩翩少年,分明是一个栉风沐雨的农夫!
刘备内心挣扎,最终理智战胜了欲念,沉声道:“夫人自重。”
伸手抓住卞夫人的双手,凝视着她的眼睛道:
“我与曹公,虽为生死仇敌,但与妇孺无干,夫人但请放心,绝不会有人伤害曹丕兄弟。”
卞夫人与刘备对视良久,放开手,后退两步,再次拜倒,额头触底,泣道:
“妾身谢过刘公!”
刘备摆摆手,卞夫人深深望了他一眼,翩然自去。
刘备望着帐门,再次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终于睡着了,却做了一个无比旖旎的美梦。
梦中人妩媚多情,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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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得她幽幽的声音:
“刘公,妾既从公,妾之子亦公之子也,望善待之。”
不知自己回答了什么,总之是肯定答复。
一觉醒来,爽然若失。榻上似乎有种如兰似麝的香气。
梦耶?非耶?真耶?幻耶?
刘备一时痴了,不由叹道: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平明去。
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帐外耿奇赞道:“好诗、好诗!”
带人端水进来,伺候刘备洗漱。
刘备看着耿奇那贼忒兮兮的样子,忍不住斥道:
“好好站岗,此次就罢了,下不为例!”
耿奇忙站直道:“是!”
到底有没有人留宿刘备帐中?
如果有,到底是谁?
此事成为一桩悬案。
耿奇对此三缄其口,至老死床榻,都未提过一句。
刘备升帐,问:“张孟卓可有答复?”
刘备大军进入陈留境内后,各城均不敢拦,放刘备长驱直入郡治陈留城外。
刘备遂派人呼叫张邈,欲与之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