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学,他早有才名,被善于择婿的郭概看中,由于家穷,一家人就在岳父家就食。不过,郭概家并非就这一个女婿,陈师道还有一位妹夫,也就是他的连襟,便是赵挺之。
赵挺之是王安石变法的拥戴者,而陈师道是保守派。想当年,王安石以经义之学取士,陈师道不以为然,根本不去应试。后来,他又成为保守派苏轼的坚定拥趸。俗话说党同伐异,哪管什么说理不说理,抡起笔杆子就往死里干。赵挺之担任监察御史时,曾数次弹劾苏轼,甚至罗织罪名说他起草的诏书“诽谤先帝”。而苏轼及其追随者也不甘示弱,对赵挺之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
苏轼是陈师道的恩人,曾保举其出仕,还曾想收他为学生。陈师道敬佩苏轼的学问,也感激苏轼的提携,还曾经因为苏轼被贬,而对赵挺之,陈师道则是一百个看不起。
适预郊祀行礼,天气非常冷,他由于家里太穷,穿的衣服没有棉絮,妻子就跑到赵挺之的家里去借。借来以后,陈师道问是从什么地方借来的,当他得知是从赵挺之家里借的,就非常生气,坚决拒绝不肯穿,廿日后,他便得了寒病去世。
廉者不受嗟来之食,陈师道算是用生命践行了文人风骨。
崇宁帝即位后,在曾布的诱导下,一度想调和新党旧党的矛盾,任命温和的旧党韩忠彦和温和的新党曾布为宰相,希望以中道安定天下。
但常佶的良好愿望,很快在激烈的新旧党争面前败下阵来。焦头烂额的崇宁帝重新启用新党蔡京,绍述父亲和哥哥的遗愿。
蔡京的目的是为了捞权,什么新党旧党,只不过是他的手段。赵挺之也会玩权术,但他把权术当手段,目的是为了推行王安石的新政。
道不同不相与谋,陈师道与赵挺之是两党,关系不好也说的过去。其实,赵挺之也未必就是个小人。入阁后,他看不惯蔡京的所作所为,多次顶撞、据理力争,二人的矛盾已是公开化。实则赵挺之党争观念并不很强,否则他与蔡京同为新党,便不会结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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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随着时间推移,赵挺之对新旧党争有了更多的认知,对旧党的观感也有了变化,“苏门六君子”也好,“苏门后四学士”也罢,都是值得尊重和结交的正人君子。
再者,鸡蛋不放同一个筐里,自古以来的政治家都如是。多处押注,乃是保命之道,可以延续家族血脉传承。
是以,赵、李联姻并不出奇。
要说起来,两家还真的挺登对的。赵挺之是次辅,李清照的外祖父曾任首辅、父亲李格非主考江西乡试返京后旋即迁为礼部侍郎,比起赵挺之所兼的户部尚书只低了一级,均为朝廷高级官吏。赵明诚与李清照虽系“贵家子弟”,但因赵、李族寒,底蕴浅薄,家境其实皆不富裕,可谓是门当户对。
只是,也不知李格非作何之想,迟迟未明确表态,是在“待价而沽”?似乎亦有可能。一家有女百家求嘛,他自得为掌上明珠把严这道关。
虽然李家态度模糊,赵明诚却是开足马力踏上了追爱之旅。
李清照在东京结识了晁补之、张耒及同龄诸女友,和他们成为了亦师亦友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