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武扬威答话,林恭俭急匆匆说道,“林公子,林玄被他们抓走了。”
武扬威的马还没有停稳,他便从马背上跳下来,一步跨到何蛟的面前,眼中冒着怒火,杀气腾腾地说道,“林公子被田苜梳抓走了,还有林族长,林正吟都被抓走了。”
一听此言,何蛟捏着刀的右手猛然颤抖起来。
林恭俭也从马背上爬了下来,说道,“我得知袁司马要灭我林氏,便从县衙逃了出来,想去林家屋报信,半路遇到了武将军,说我的家人都被田苜梳带走了,便一同来找你商量对策。”
“你可知田苜梳家在何处?”何蛟声音冰冷。
林恭俭不禁打了个寒颤,“我知道,我知道。”
何蛟转身,给几个带兵的头领交代了一声,让他们进山去找程将军会合,说完跳上马背,对林恭俭说,“前方带路。”
三个人打马而行,沉默着,往田氏庄园奔去。
来到田氏庄园大门口,见大门紧闭,门外两个家丁,靠在角落里呼呼大睡。
何蛟翻身下马,走上前去,抬脚踩向其中一人的大腿,“咔嚓”一声脆响,两人惊醒,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如恶魔一般的独臂大汉。
那家丁忽然惨叫,抱着腿满地打滚。
何蛟看着另外一人说道,“田苜梳回来了没有?”
那个家丁想要站起来,可是浑身发软,完全使不上力,颤抖的嘴巴说,“回来了。”
此时武扬威已经拎着陌刀走到了大门之前,一脚踹在木门之上,木门只是“哐当”一响,却没有打开,他后退两步,挥刀往木门砍去,那木门怎能经受得住武扬威的全力一击,瞬间裂开,木片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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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提刀走进院子。
田氏家丁听到动静,赶忙拿着武器冲了出来,看到凶神恶煞的人站在院子中间。
他们飞扬跋扈惯了,哪见过在他们的地盘上撒野之人,还如此嚣张,纷纷手持各色武器,怪叫着一拥而上。
何蛟武扬威也不说话,同时出刀,冲在前排之人瞬间断成了几节。
后排的家丁看着地上那些还在不断蠕动的断肢,扔掉手中的武器,连忙后退。
“田苜梳在哪?”一众家丁条件反射般举手指向一个亮着灯的房子。
二人转身,拎着滴血的陌刀,迈着大步走了过去。
房门紧闭,武扬威抬起一脚,踹在房门之上,那两扇门竟然连同门框一起倒了进去,“啪嗒”铺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飞扬的尘土中,田苜梳漠然转头看向二人,身旁,火盆里的火苗凌乱地扭动着。他神情麻木,眼神如同死人一般。
“林玄呢?”
田苜梳“咕咚”咽了口唾沫,张开嘴似乎在说话,可是喉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武扬威跨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举在空中,“信不信我现在就烧死你,然后烧了你全家。”
田苜梳如同一件破旧的衣服,在空中轻轻摆动着,脸上的血色急速褪去,似乎随时都可能断气。
武扬威松手,田苜梳瘫倒在地上。
“林公子在什么地方?我最后问你一遍。”
田苜梳挣扎着爬起来,盘腿而坐,还轻轻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一副引颈待宰的模样。
“你说还是不说?”武扬威一刀插在他腿边的地板上,地板碎裂,刀刃几乎全部落于地下。
田苜梳慢吞吞捡掉溅在衣襟的石块,轻轻扬起脖子看着武扬威,忽然咧嘴笑了起来,刚开始是轻笑,继而变成仰天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如同疯魔。
“都是命啊。”田苜梳边笑边说,“若不是我轻视林玄,我怎么会有今天?若不是我儿田金篦轻视林玄,他怎么会有今天?哈哈哈哈,若不是我非要报仇,我们田氏如何能落到今天这幅田地?不过还好,他林玄恶有恶报,活不了几天了。”
他猛然咳嗽几声,嘴角流下一股鲜血,他们袖子胡乱一抹,看着武扬威说,“找林玄是吧?他被朱正分带走了。
还有林守制,林正吟,他掰着指头边追数边说,你们林氏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被朱正分带走了,从此以后,松滋再无林氏。
还好还好,我大仇得报,死而无憾啊,哈哈哈哈。”
何蛟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老头,招呼扬威转身走出了房间,不再听他的胡言乱语。
出了田氏庄园,何蛟让武扬威去召集部队,与他在荆州城外汇合。
说完他带着林恭俭打马往荆州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