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发生什么事了？”尚云拨开他的手指，没好气地说道。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你要用一辈子......来后悔。”朱明嘟囔着，沉沉睡去。

朱明念的是望月居花园里，立在月兰花丛里的标示牌上，尚云亲自加上去的那句诗。

跟九月有关。

给朱明脱外套时，无意看到外套左胸口处别着一枚婚礼胸花，他明白八九分，血液瞬间冷凝下去，半天才缓过来。

朱明传来酒醉后固有的沉缓呼吸，他打开床头灯扭至微亮，步履机械地走出客房。走至自己二楼卧室门口，竟虚脱到扭不开门把，一只手搭在门把上，一只手撑住门框。良久，腮边咬肌紧了紧，还是没能将眼泪憋回去。

尚云随后深一脚浅一脚来到三楼的阳光花房。没有开灯，全透明的玻璃花房里全是路灯投射进来的光亮。他静静坐在躺椅上，闭上眼睛，任眼泪肆意流淌。

晨曦拂晓，窗外的鸟叫清脆而细微，节奏轻快。朱明幽幽醒转，习惯往旁边看过去，发现身处陌生环境。

他惊诧地坐起来，抚住沉重的额头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

半晌，终于想起断篇前，一对新人相携给他敬酒。“糟了！”

这是望月居，以前也曾在这里宿醉过。

穿戴整齐走出房门时，岑姨已经准备好早餐，用保温罩护着。见着他立即笑着打招呼。

“岑姨早。尚云呢？”

“我在这。”微哑的声音传来。

朱明抬头，看到一个胡碴冒青的憔悴男人，淡淡的在二楼的楼梯口打招呼，似乎刚从三楼下来。“你先吃早餐，我去洗漱。”

他忘记回应，沉默看着他转身回房。大概是从没见过尚云这副形象，什么时候出现在人面前的尚云都是一副精力充沛精神矍铄的样子，普世遇困最艰难的时候，他脸上疲倦焦躁的迹象明显，也未曾如此落魄。

昨晚我说什么了？也许什么都说了。朱明心忖，暗暗叹了一口气。

岑姨过来请他过去用餐，朱明沉沉摇头，借口着急去公司就离开了。

朱明回到家，看到陈妈在客厅收拾东西，起初没注意，走近了发现那都是自己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