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夜刚要脱口而出，对上他的视线，话锋一转，笑了笑，“是啊，比坐头等舱舒服，想怎么动都行。”

其实并不然。

以前她出任务的时候，每次都是乘坐直升机，她之所以坐在窗边看稀奇，是因为太久没有坐过了，忽然很想念自己超世纪的那群伙伴们，还有恩师，只是……可能她再也回不去了，当时她跟战友们都被炸成碎片，回不去的。

她垂下眼帘，眼中陡然生出几分伤感来。

顾封臣认真端详着她，所以此刻捕捉到了她的不对劲，他拢了拢剑眉，握住她的手，“怎么了，不开心吗？”

“开心，挺开心的。”

她看向他，顿了下，扬起握着牛奶罐的那只手抱住了他，另一只手也顺势环上他的腰，紧紧地抱住。

忽如其来的亲昵，让顾封臣有些措手不及。

只消片刻，他弯起薄唇，也抱住了她。

“高兴可不是你这样的表现，如果有心事，随时可以告诉我。”他温柔地在她耳边低语。

此时此刻的他，跟过去完全不同。

虽然之前他总是以冷冰冰的面目示人，但在她面前，基本上还是比较谦和温驯的，但今天，从……接过吻后，他的声音低下来八个度，好像唯恐声音太大吓着她，那种由内而外的温柔，还夹杂着两分小心翼翼的爱护，让她心跳在这一刻又有些乱了。

“顾封臣。”她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埋得很深，声音也因此显得闷闷的，“你抱我抱紧点。”

顾封臣收紧了双手。

只是呼吸有些许的不稳了。

她埋在那处与他说话，喷出来的气息只让他感觉痒痒酥酥的，眸色暗了两分，薄唇抿直泄露了他此刻的隐忍。

“顾封臣，假设你经营着一个大型实验室，或者在军队里参加一次特殊任务，跟你的同伴们一起葬身那处，但唯独你自己活了下来，你会怎么选择继续去走接下来的路？”

来锦城这么久了，她一直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那也是她最大的负担。

她来了这里，虽说两双父母没有一人是真心在意她，虽说求学路上多坎坷，但那些危机对她来说都不值一提，轻松就可以化解，她能通过自己的本事赚到一个亿，往后有享不尽的好生活，可那群随她一起战死的战友们。

恐怕至今都无人安葬。

说来，是她对不起他们。

如今自己过上这样富足的生活都觉得不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