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砚满心绝望，缓缓闭上了双眼，眼前这水，仿佛是无尽的深渊，连上浮都成了奢望。

即便知晓出口的方向，也如同被命运的枷锁禁锢，根本无法逃离。

“霍老祖，看来这里就是我们的埋骨之地了。”他轻笑调侃，却也带着一丝无力的悲怆。

李南乐刚想张嘴反驳，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了葛大的声音。

“李妹子，葛大哥先走一步了。”

李南乐循声望去，只瞧见三个头颅渐渐被水淹没，她的眼睛瞬间眯起，不能再等了！

念头刚起，她猛地抬手，用力扬起水花，动作干脆利落，“哗啦”一声，将最后两盏油灯浇灭。

刹那间，整个空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黑暗中，一株巨大的荷叶如幽灵般悄然浮现。

紧接着，沉到水底的人只感觉有什么在托举着他们上升，直到头露出水面，才有了实感。

“咳咳咳……”咳嗽声此起彼伏，在黑暗中交织成一片。

“有什么把我托出水底了！”有人惊喜地大喊，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激动。

“我也是！”

“还有我……”众人的声音带着兴奋与疑惑，在黑暗中回荡。

大家只能伸手摸到那救了自己的东西，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旁人一时摸不着头脑，赵墨砚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他微微凑近，小声问道：“能撑得住吗？”

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什么。

“没事，多等一会，我在找出口。”李南乐的声音同样低得像耳语。

可即便如此，在她附近的人还是听到了，瞬间恍然大悟，心中涌起无限感激。

回想起先前那位前辈喊她霍乐乐，众人也明白了她的身份，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们之所以踏入这危险之地，一方面是为了丰厚的报酬，另一方面是听信了傅乘的蛊惑，妄图拿到神器来对付她。

可如今，那个他们一心想要对付的人，却不顾危险，出手救了他们，这份复杂的心情，早已不是简单的愧疚和感激能够形容的。

黑暗中，大胡子、葛大、赵当家三人紧紧拉着手，他们虽然没听到李南乐的话，但心中已然猜到是她。

赵墨砚那一声“霍乐乐”，就像一道惊雷，让他们心里有了底，只是还不太确定。

此刻，摸着身下柔软的荷叶，他们彻底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