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跑得太急,上气不接下气,一头一脸的汗珠子,声音发紧:“明明,你、你生病了?很、很严重吗?”
话音刚落,眼眸已经肉眼可见的泛了红。
孟黎明怔了下,随即点头:“嗯,生病了。”
周子坤声音瞬间嘶哑了般:“宇阳说,治肾病最好的医院在、在京都,咱不怕,咱去治啊……”
孟黎明笃定摇头:“不治了,也治不好。”
周子坤有些恼了:“你胡说什么呢?哪个医生告诉你治不好的,我去找他算账。”
周子坤转身要去找医生算账,被孟黎明一把拉住了手:“别去。”
孟黎明意外的怔忡:周子坤的手,她以前握过无数次,纤细、修长,中指上端,因为常年练书法而突出一颗茧子,浓浓的书生气。
可现在周子坤的手,不只变得粗糙,布满了茧子,手背上,还有一道疤痕。
周子坤忙抽回了手,追问道:“不让我找医生算账也行,咱马上换医院,去京都。”
孟黎明眨巴眨巴眼睛,呆萌道:“其实,扁平足,不治也没关系。”
周子坤刚要发火,随即瞬间石化:“扁、扁平足?”
孟黎明笃定点头:“嗯,扁平足,还有些着凉导致尿路感染,医生让我转门诊去打吊瓶,你再在这儿电线杆似的多杵一会儿,就意味着我的病晚好一会儿、多疼一会儿。”
周子坤“哦”了一声让路,眼看着孟黎明就要错身走过去了,又轻叹了一声,后知后觉的抢过孟黎明手里的杯子,“蹭蹭”的走在前面,如同开路的保镖。
孟黎明审视着周子坤的背影,目光无比复杂。
到了门诊,孟黎明挂上了吊瓶。
周子坤除了刚开始往孟黎明的保温杯里倒满了热水,之后便像石像般坐在身侧,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孟黎明也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周子坤,直到周子坤脸颊发红,直到周子坤如坐针毡。
周子坤终于站起身来:“我、我去门口吸烟,你有事叫我。”
不等孟黎明回答,周子坤已经自顾自的站在了门外一侧,以背对着孟黎明。
孟黎明忍不住叫了一声:“周子坤?”
周子坤侧过头来:“怎么了?”
周子坤吐出一口浓浓的烟圈,以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