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无他事了,你退下吧。”
“遵命……”
应令后,云凌默默起身,又颔首一礼,将离时仍有不舍的看了女帝一眼,而花非若却只出神的望着窗外,并没有留意他。
“臣告退。”
云凌离阁,花非若本空落着的目光瞥见他走出回廊的身影,便有意无意的瞧了过去。
方才他本是想向云凌问问梁笙来着,在女帝的记忆中,似乎自他入京以来,梁笙便已入了莒湘王府为医官,后又随他入东宫,此后便一直是他的近身医侍,而云凌亦是在他成为储君前后来到他身边的,且在东宫那两年间他也是女帝身边较为亲近的一个仆从,对女帝也算是了解较深。
但就这样贸然问出,似也有些不妥,毕竟事关女帝隐秘,还是不要轻易露疑为好。
次日午时方过,花非若也才刚服过药小憩了片刻,回到清绪殿后无多会儿,便翻到了廷尉呈上的奏本,其文述昨日御铸府掌府入廷尉府报称府中已任职十年的师长楚士绅下落未明,却今日卯时,平原巡骑巡逻时在月澜河下游发现其尸浮水中。
虽说这样的结果多少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但听着廷尉亲口诉知时,花非若心里还是隐微有些哀然。
诚然他与那楚士绅也并无多的交集,然毕竟也是见过的人,忽知其死讯多少还是有些伤感。
阅罢,花非若便执笔批言。
焚烧铸架此事方定,楚士绅偏偏死在这关口,此中恐怕犹有隐情,遂令廷尉继续追查下去。
俞惜上殿来,花非若方合起折子便瞧了她一眼。
“启禀陛下,司常府掌令求见。”
“令他上殿吧。”
“是。”
云凌登入殿中,如常先行大礼,花非若则笑着揶揄道:“朕正有事想找你,你竟就自己来了。”
云凌也是个腼腆的性子,一上殿便逢女帝如此温笑戏言,倒令他有些局促,便木讷着不知何应了。
“说吧,登殿是为何事?”
“启禀陛下,楚士绅……死了。”
花非若笑了笑,垂眼将手中折子摆去一旁,“嗯,此事廷尉亦呈书奏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