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之外,老羊已照洪士商嘱托带领众人降了沧城军,士兵将缴了械的众人押至一旁,而莫名顶了个“女帝”名头的沈穆秋就抱着手在一边看着。
这到底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情况?
沈穆秋默默思索着,没听见旁边那个被称作“容胥”的人已唤了他几声。
“陛下?”
终于接收到了一声呼唤,沈穆秋面无表情的转眼看过去等着他说。
而见女帝一面冷肃的荀安心下不安,于是柔声询问:“陛下可觉乏累?此处善后大约还需良久,陛下可要先回营中歇息?”
他这整句话说了些什么沈穆秋实际没怎么听清,只是听着“陛下”两个字来来回回的飘进耳朵里。
于是沈穆秋未作应答的又转开头去看着西边那座眼熟的流波山。
想当时他就是进了这座山里的女帝陵,接着就成了当下这状况……
荀安见女帝盯着山影像是在出神,也不知该不该言语询问,正踌躇着,女帝又收回眼来看着甲板一边的叛民,“人都出来了……”
“这群叛贼还算是识时务。”
估摸着潮余那方大约也已与船主会上面了,看他先前那么急匆匆的要去寻此人,想必里头此刻应当也是一片精彩。想到这沈穆秋即决定去凑个热闹,反正他当下顶着这女帝的名头,就算是个八卦的念头也算师出有名,于是当即就抬腿去了。
荀安见女帝忽然动身往阁里走去立马也跟了过去。
此时里阁里的洪士商却不知何由的浑身不住颤抖,洪真被吓了失神,连忙扑上去想扶住他爹,却被洪士商一掌拍开重重摔倒在地。
“早晚有一日,殿下会明白全部真相,而洪某今日之死也必当为天下除此邪乱之始!”
说罢洪士商嘶声惨嚎,哀绝幽长,终而气绝,僵立着垂下了头。
“爹——!”
洪真一声哀唤,沈穆秋推门而入,正好撞见这番惨状。
而慕辞站在原地,蹙眉瞧着已气绝而去的洪士商,不知是何心状。
“问到你想要的了吗?”
慕辞看了沈穆秋一眼,迟疑着似是而非的摇了头。
沈穆秋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他的肩,又转眼看向洪士商,而这一看却是惊得他头皮一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