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雷城回来后,解雨臣四人又见过几次面。
他们既然看到那么多有用的信息,又怎么能浪费呢。
可他们并不知道汪家运算部的具体位置,他们认为还需要演一出戏,一出大戏。
于是选择暂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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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的雪似乎来的比往年更晚些。
雪后照暖阳,二月红穿着大氅坐在庭院里晒太阳。
解雨臣领着蓝嫣来看他,见他又是一个人,坐在摇椅上,静静地盯着一个地方出神。
他拉住擦肩而过的红家人,问道:“我师父最近一直这样吗?”
“是啊,二爷这些日子,在这摇椅上一坐就是大半天。”
“花爷,您来的正好,您也劝劝二爷,这么冷的天,屋里头多暖和啊。”
解雨臣闻言,点点头。
蓝嫣穿着一身粉白色的羽绒服,头上戴着厚实的羊绒帽子,脚下踩着小皮靴,摇头晃脑的跟在她爸身边。
一进门她在二月红身上感知到了浓郁的死气,大限将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蹦出这么个词。
二月红晃着摇椅,笑着说道:“你们来了。”
解雨臣:“师父。”
蓝嫣:“师公。”
“哎,师公的小蓝嫣怎么不长个呢,是不是你爸不管饭,不让你吃饱。跟师公说,我替你打他。”
蓝嫣握着二月红那布满皱纹的手,把一点点生机之力送到他的身体内,虽然不能帮他延长寿命,但至少走前的日子不会受罪。
“不打爸爸,爸爸很好,是我自己不想长大。”
二月红指着卯在窝里的那只波斯猫,“小丫头,还真护着你,好啦,你去那边跟顺顺玩吧。”
二月红解雨臣师徒两人看着噔噔跑远的小团子,眼底都带着深深的笑意。
二月红:“怎么你小子不劝我进屋去。”
解雨臣摸了摸小几上的茶壶,凉的,甩掉里边的凉茶后,重新泡上一壶新的,“师父做的事都有您老的想法,屋内暖和屋外冷这么浅显的道理您哪能不明白呢。”
二月红笑着点了点解雨臣,“好小子,在这里阴阳你师父呢。”
解雨臣也跟着笑了,“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二月红:“你跟张家人最近在筹划什么,说给师父也听听。”
解雨臣:“师父也知道暗中一直有股势力,不停的算计着我们。我们不想再被动下去,虽说出发点不同,但目的相同就够了。”
二月红拿起手边的茶壶,喝了一口茶,说道:“你心里有成算就行。”
“师父虽然老了,但不是废了,你不要一个人硬扛。”
“知道啦,师父。”
解雨臣父女俩陪着二月红吃过晚饭才离开的。
这天夜里,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雪,大院里挂着高高的红灯笼。
夜色下红烛白雪,又美又寒。
二月红穿着他年轻时最爱的一身戏服,独自一人来到院中的那棵梨树下。
他轻声哼唱着,“一步浅,两步深,三步少年已白头。一人行,两行印,三步回首已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