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愠怒,却又不好发作,“嫂嫂,你是不会善罢甘休,非要与他们不死不休了吗?”

苏轻宛淡淡一笑,“我一介弱质女流,又是区区商贾卑贱之身,有什么本事与陆家你死我活,难道不是你们陆家一直想要我的命吗?”

陆璟沉默,阳光灼热,烫得人皮肤滚烫。

苏轻宛说,“因我挡了陆枫想攀附李家的路,所以他与李雪樱合谋杀我,派人假装流寇半路杀我,若不是长公主搭救,我早就没了命。侥幸捡回一条命回来,又差点被李雪樱在喜堂上杖毙,我命硬,再逃过一劫,没想到去南风楼用膳,差点被你一剑杀了,桩桩件件是你陆家在要我的命,三弟倒是恶人先喊冤,天下奇闻啊。”

陆璟上前一步,靠近他苏轻宛,微微俯身,冷声说,“兄长与李雪樱是否合谋杀你,我不知。可你在南风楼被我所伤,绝不清白。”

他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嫂嫂,你可要把狐狸尾巴藏好,别被我抓住。”

苏轻宛微微抬眸,两人离得极近,超越一般的叔嫂距离,显得有几分暧昧,然而他们的眼神幽冷深沉,蕴含杀意。

“你总算说了实话,锦衣卫大牢里的试探,并未打消你对我的怀疑,所以你把我的父亲,母亲请来京都。遗憾的是,你失望了,我确实是谢昭兰。”苏轻宛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旁人对陆璟避如蛇蝎,苏轻宛却不害怕,“三弟,疑心生暗鬼,在锦衣卫夜路走多了,见谁都是鬼,这是病,你得治。”

苏轻宛说完,在绿竹的搀扶下上马车,她坐在马车里,又撩起帘子,淡淡说,“三弟,其实你也不必为陆枫前程所担忧,那日他来我院中得意洋洋说,他进士名次靠后,却能进翰林院,是安平伯在暗中扶持运作。李雪樱能给他的仕途锦上添花,非我这种商贾出身之女可比。他被李雪樱牵连,被逐出翰林院,想来也是一时受挫,安平伯会帮他重回翰林院,将来封侯拜相也非难事。”

陆璟,“……”

这一席话夹枪带棒,冷嘲热讽,若是兄长听见,怕是要被气吐血,陆璟只觉得荒诞,长公主一锤定音的事,安平伯又怎么能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