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逵忍不住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些,他急忙道:“我能!”
好似晚说几息李朔月便会反悔似的,方逵急忙道:“公子,我带你走,找一处谁都不认识的地方。”
“可我是娼妓,伺候过不知多少达官显贵——”
“公子,往后再不会了。”方逵哄娃娃似的,轻拍李朔月后背安抚,“再不会了。”
李朔月极轻地笑了下,缓缓地、一字一句问:“为了这一身艳丽皮囊,值得吗?”
方逵只紧紧将人环抱住。
怀里的人清瘦至极,几乎没什么分量。可方逵无比满足,温热的、鲜活的躯体,姝丽的、糜艳的脸庞,他在他的怀里,心甘情愿的。
这半个多月,方逵看他辗转在不同的汉子身侧,那时他有多么无力,现在就有多么坚定。
起初的确是痴迷于他的艳丽,可近身伺候后,他才觉着世人都爱的皮囊,嘉哥儿深深厌恶。
他因皮囊受尽苦楚,又身不由己,任由贵客捉弄。他像朵受尽蹂躏又被踩进泥潭里的花骨朵,连花都未曾开,人人就争相践踏他。
他明明那么可怜,可那些人都瞧不见,因此嘉哥儿才只敢在深夜哭,只敢在自己面前哭。
嘉哥儿心中只有自己,若自己此时再救他出来,那嘉哥儿日后必定心里眼里只有自己,他们二人夫夫恩爱,定能成就一段佳话。
一想到夫夫二人日后的恩爱日子,方逵便激动起来,他眼神炽热,再次郑重承诺:“公子,我一定能救你出去。”
李朔月弯起眼睛,小声道:“夜深了,逵郎。”
方逵愣了愣,才耳根通红:“我伺候公子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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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末,“咯吱”一声,方逵悄悄推开门,直奔后院的茅厕,一进去,他便将手帕包的东西全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