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娘的所作所为,谁看了不说一句丧尽天良?

作为月哥儿的汉子,见着他们,不应义愤填膺,恨不得抓他们去报官吗?

陈展怎么这样奇怪。

“我往家里拿的东西更多,少一两只也没什么。”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李夏阳脸蛋皱起来,不悦道:“月哥儿想要与你好好过日子,若你不在乎他,叫他如何自处?”

“你们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意?那日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过回一趟外祖家,再回来就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我好好的哥哥转身就成了你的奴仆。我至今云里雾里,弄不明白。”

陈展在心里反复斟酌措辞,他既不想让阳哥儿觉着他对李朔月有太多情谊,又不想让他觉着自己是个无情之人,对名义上的夫郎不管不问。

如何拿捏好分寸,简直让人头疼。

顶着李夏阳愈发不善的目光,陈展硬着头皮解释:“什么有情无情的,当日我与他是阴差阳错。那日我多饮了些药酒,去河里泻火,我没想到能遇上他……”

“其实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是他——”

勾引我。

陈展急忙打住,这话不该说,若一股脑怪到李朔月头上,只会显得自己毫无担当,平白叫阳哥儿瞧不起。

陈展咬咬牙:“后来的事你便知道了。”

“竟然是这样。”李夏阳没好气地看了眼陈展,嘟囔道:“酒这东西,果真害人不浅。”

“事已至此,再追忆过去也无用。”李夏阳迅速收了心思,认真叮嘱道:“不管你是什么心思,月哥儿可一心向着你。从前在家,他就老往后山跑,我那会就觉得不对劲。”

“他对你有情。”

“我阿娘拿了你二十五两聘银,往后我会还给你。”

“银子既然给出去,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陈展摆摆手,“你安心拿着就成。”

“这不一样。”李夏阳摇头,正色道:“没了这二十五两做隔阂,你与月哥儿便平起平坐,一个没聘银一个没嫁妆,谁也不要嫌弃谁。到时候,你还要去官府消了他的奴籍。”

“他好端端一个良民,怎么能变成奴籍让人几句话就买来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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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哥儿说这话时神情庄重,像是在承诺什么,眼睛一眨不眨,很有信服力。要不说他心善呢,都为李朔月打算到了这个地步。

陈展不忍告诉他日后的李朔月是怎样的贪婪恶毒且满腹心计。

“好,我晓得了。”

“嗯。”李夏阳点点头,对陈展的识时务很满意。人傻就傻了点吧,但好歹能听进劝,还没到无药可救的那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