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展放好背篓再出来时,小哥儿已经将菜端走了。看着去而复返的人,陈展挑起眉头,问:“怎么收拾了?”

李朔月一顿,扬起脸温声说:“我、我吃完了。”

大的那碗米饭没动,小的那碗还剩下一半,这点分量,连塞牙缝都不够。

感受到陈展探究的目光,李朔月身体一僵,以为陈展嫌弃自己吃得多,急忙找补道:“我吃的少,不费多少粮食。”

“我还能干很多活……”

“……”

“我并无此意。”

李朔月站在原地怯怯望向陈展,手脚不知所措,再不敢再开口。

又是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眼睛雾蒙蒙,唇角却紧抿成直线,仿佛被群兽欺辱围捕的小羊羔,陈展有片刻恍惚,竟然觉得李朔月这般模样当真可怜无辜。

前世阳哥人刚救下他,他就是这种可怜至极的眼神,哄得阳哥儿恨不得把心肝肺都掏给他。

可就是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哥儿,害的阳哥儿落下一身病骨、哥儿早夭。

几息之间,陈展眼中已无半分柔情。无视李朔月这般姿态,转而开口道:“坊间传言,当今圣上欲为刚满月的三公主缝制百鸟朝凤铺翠襦裙,令各地百官搜集天下名鸟以做此裙。”

“我曾听闻有种鸟,名翠鸟,青羽雀也,身形圆润、小巧,可做衣、可饰金银。你常在后山,可曾见过这种鸟?”

“什么、什么鸟?”李朔月双眼微睁,不明白陈展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翠鸟。”陈展目光紧紧攥住李朔月的脸,不放过一丝变化。

李朔月郁闷摇头,他每日上山不是砍柴就是挖野菜,不曾注意到有什么翠鸟。

“当真不曾见过?”

李朔月神情羞赧,含糊问道:“翠鸟……是什么样子?”

“翠,青羽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