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小话,可屋子里就呆了这几个人,再小能小到哪儿去,围着方桌的几人都听了个明明白白,周云山同洪绍礼对视一眼,心中各有各的算计。
陈展目光凌厉,眼神瞬间转冷,这哥儿未免太过嚣张跋扈,竟妄想拿追云的皮毛做衣裳?
当他身上的匕首是摆设不成?一个青楼娼妓,悄无声息杀了他简直轻而易举,若他再不识好歹,可别怪他不客气了。
被接连拂了面子的赵云铮脸上阴云密布,他冷冷笑了声,意有所指道:“狼皮多的是,我估摸着那杂色也入不了你的眼。禁苑里有几头白狼,明日我便差遣人扒了皮给你做衣裳。”
“小侯爷。”寒玉情意绵绵唤了一声,赵云铮直接抱着他起身离席,剩下几人面面相觑,苏承昭忧愁地看了眼陈展,心道这可是遭了,得罪了小侯爷,这日后还能有好果子吃?
一顿饭不欢而散,陈展索性大步流星往外走,临行前连面具也未曾戴。苏承昭紧紧跟着,开口道:“陈兄,我不知小侯爷瞧上了追云的皮毛,不然我哪里敢带你来?”
陈展摆摆手,毫不在意:“此事与苏兄无关,不必在意。”
苏承昭得了这话便安下心来,他道:“今日吃酒吃的不尽兴,陈兄若无事,咱们再去桃源楼喝上几壶?”
“正好,我也有些事想问问你。”陈展思索片刻便应下,玉观音还未寻着,此事不可懈怠。还有寒玉那张熟悉到令人心惊的脸,实在叫人不能不在乎。
或许他该找人回定州去打探李朔月的踪迹,何栓说他被那吴婆子卖给了过路的好心夫郎,从此便没人再见过,那好心的夫郎买他回去应当也是做奴才,怎么会流落到烟花之地?
思及此,陈展心忽然重重跳了下,以李朔月的容貌,似乎……并非不可能。
可他的性格变化太大,简直同自己印象里的哥儿天差地别——等等,他印象里的哥儿,陈展猛然想到,他如今记忆里的李朔月是今生不择手段嫁给他的李朔月,并非上一世那个害的自己妻离子散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