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暗无天光的日子,他浑浑噩噩,说不出话,浑身都疼。
没人管他的死活,只因为他是反贼的家眷。
可他不过是做了人家一个月的玩意儿,又算得了什么家眷?
那时候有陈展救他,可这回呢?谁会救他?
绣裳推开了二楼的门,与一层不同的是,二楼只有东侧墙上壁开了一道狭窄的窗,屋内只摆了一张榻,一扇可以左右开合的屏风。
阴森寒意扑面而来,整个屋子几乎都是血腥味,李朔月颤颤巍巍,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无数哥儿姑娘被欺辱至死的凄惨画面!
他好似被黑白无常押着到了阴曹地府,强烈的不安与恐惧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脊背立马浮现出层层细密的冷汗。
“……我错了,绣裳、绣裳姑娘,你告诉他,告诉他我错了……”
“我再也、再也不敢跑了……”
李朔月一张脸灰白如纸,他看不见,却能够想象到里面摆了多少折辱人的刑具,没人能不害怕叫这样对待,何况是他这样没骨气的软骨头。
“……求求你,告诉他……我错了,我给他磕头认错,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热泪打湿了黑布,李朔月站在门口不敢踏进。
绣裳抬头看了身后人一眼,其中一个哥儿得知其意,立马下楼出了院子。将人推进屋内,绣裳轻声道:“阿姆既然说了要罚,便绝无再回头的可能。公子还是安分些,能少遭不少罪。”
话音落下,她便将李朔月推至榻上,从玉葫芦瓶儿里掏出药丸迅速塞进他嘴里说:“这是止痛的药丸子。”
“凌波,公子胳膊上的玉簪还未拿出,你快替公子瞧瞧,看仔细些,不必心急。”
“好。”跟在身侧未曾出声的凌波上前两步,先掀开药盒,拿剪刀剪了李朔月左臂的衣裳,医治起伤处。
胳膊痛到几乎麻木,李朔月音带哭腔:“绣裳,绣裳,你帮我求求他,我、我……我知错了!”
“我从今往后一定认真练琴,绝不、绝不再动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