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什么对?我是她舅舅,跟她有血缘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那种,她妈的死又不是我害的,拆迁款也是娘老子给我的,我拿得名正言顺理直气壮,想借就借不想借就不借,我一点错没有,她要是为了钱跟我闹,那就是她不懂礼貌没教养!”
夏老二跟机关枪一样叭叭叭地说着,听得坐在一旁的妻子直摆手、懒得搭理他。
其实夏老二妻子对于这件事能不能成还是比较无所谓的,所以也懒得给自己老公出谋划策。
毕竟她五十多快六十了,儿子也大了,去年刚结的婚,儿媳妇也怀了孕,过了年就要生,一连串的喜事让她晕晕乎乎的,只想等孙子出来了带孙子,享受天伦之乐。
而且钱这方面他们也不差。
光商品房就有两套,还有三套拆迁房,位置也都还不错,根本用不着再考虑买房,车子也是全款无贷,再加上还没用完的拆迁款以及俩人工作几十年攒的钱,足够他们一直潇洒到撒手西去了。
所以要她说,被辞了就被辞了呗,还能拿不少的补偿金,回来跟她一块儿带孙子多好。
不过心里想是这么想,她也没真的傻到说出来。
自己男人有多要面子她也不是不清楚,所以干脆随他去了,自己就陪着他走走过场,省得被他埋怨。
这么想着,夏老二妻子更加敷衍。
也不提意见了,也不质疑了,夏老二说什么就是什么,全都对对对好好好。
她就坐在副驾,听着夏老二从外甥女夏眠说到妹妹夏云婉,又从夏云婉说到妹夫夏子昂,然后不知怎么七绕八拐地又开始吹自己年轻时候是多么的能干出挑,说领导们是怎么看重他信任他。
夏老二妻子打了个哈欠,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一到家,她立马跑进卫生间上厕所,属于大老爷们无聊的吹嘘被隔绝在外。
她坐在马桶上,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也就轻松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她一口气就又猛地一下提了起来。
——他们收到了外甥女寄过来的律师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