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魏嬿婉生的本身就比别的宫女妩媚非常,再加上乖巧懂事、勤勤恳恳,难免惹人羡慕嫉妒。

花房的白公公见魏嬿婉独自在一旁做活,心中又如往常般起了非分之想,于是悄然走到魏嬿婉身旁,不自觉吓了魏嬿婉一跳。

“白公公。”

魏嬿婉如往常般行礼,但心中早已厌非常。

看着白公公吗满脸猥琐的样貌,她强忍恶心笑容僵持在脸上,小心问道:“怎么了白公公?可是有什么吩咐?”

白公公边说边靠近魏嬿婉,低声道:“听闻你想调去东西六宫伺候娘娘们。咱家知道花房的活不轻松,你若愿意,咱家可以向上头推荐你,不过……”

不等白公公说完,魏嬿婉便直接拒绝道:“公公言重了,奴婢怎么敢劳动公公大驾。奴婢即便有这个心,也不会有这个命。公公对奴婢好,奴婢心领了,还请公公恕罪。”

白公公听此仍然不愿离开,继续纠缠道:“咱家可不是对谁都好。嬿婉,多么好听的名字……”

魏嬿婉慌忙向后退去,忽然只听花房外一声宣喊道:“皇上驾到——!”

白公公这才收回猥琐般的面庞,忙跑向另一边迎接弘历。众人齐声道:“奴才恭迎皇上——”

白公公心中早已惊慌失措,以往皇上的确说过要来花房,却从未来过一次。今日突然驾到,自己却毫无准备,生怕弘历怪罪。

弘历扫视一周,随意走来走去。

李玉跟随身后,弘历询问道:“波斯前日进献一种奇花,名为曼珠沙华,此话现在何处?”

白公公解释道:“皇上。此花虽美丽,但种植繁琐、娇贵非常。如今已被放在温室里保养,如今却无法拿出给皇上观赏,望皇上恕罪。”

弘历听此也并未怪罪,毕竟他也明白越珍贵的奇珍异草,越难以种植保养。

他在花房开始四处观赏,进忠也跟随在李玉身后侍奉弘历。

弘历走至魏嬿婉所在地花区,发现一株极为鲜艳的芍药绽放一侧。

魏嬿婉见弘历来此,悄悄挪至一旁。

弘历询问道:“如今才初春,为何芍药竟能如此艳丽?你是如何栽种的?”

魏嬿婉听此,并未多想,如实答道:“回禀圣上,这芍药能在初春便有如此艳丽之姿,实则是奴婢与花房众人耗费诸多心力、巧用天时地利人和之功。”

魏嬿婉微微抬头,目光诚挚地看向弘历,眼神中透着一丝自豪,语速不紧不慢,似在讲述一个精心守护的故事:“皇上,这芍药花的栽种,从选种便开始有讲究。

每年秋末,待那芍药籽儿成熟,奴婢们便会精心挑选。专寻那些饱满圆润、色泽光亮的籽儿,好似为来年的繁花似锦选下“良种精兵”。

收集之后,先以温水轻泡,这水温啊,非得是经验老到之人用手反复试探,不冷不热,恰能唤醒籽儿沉睡之生机,又不至于伤了它们娇嫩的“身躯”。

泡上两个时辰,捞起沥干,再用那特质的草木灰细细拌匀,草木灰既能驱虫,又可为籽儿初长提供些许养分,就如同给它们披上一层护身软甲。

而后,选在背风向阳之地,深挖小坑,将籽儿埋下,覆上一层松软的薄土,浇上定根水,静候冬雪的洗礼。

入冬之后,雪落纷纷,看似天寒地冻,实则是芍药扎根的绝佳时机。

每一场雪,于旁人或许只是银装素裹之景,于奴婢们而言,却是上天恩赐的“花肥”。雪水纯净,富含天地灵气,渗进土里,滋养着芍药根。

奴婢们会在雪后,轻轻扫去积雪积压过厚之处,怕压坏了那幼嫩的根芽,又不敢全扫,得留存部分让雪水慢慢润泽。

待到初春,阳气渐升,土地解冻,芍药也开始蠢蠢欲动。

这时,养护更是片刻不敢懈怠。清晨,天还蒙蒙亮,奴婢便会赶至花房,先开窗通风,让清新的空气唤醒沉睡一夜的花儿。

查看土壤干湿,若是稍干,便以那放置多日、水温与地气相近的清水,沿着花盆边缘缓缓浇下,绝不敢大水漫灌,怕冲坏了根系。

浇水之时,眼睛还得盯着那刚冒尖的芽儿,看它们是否又蹿高了些许,是否绿得愈发鲜亮。”

魏嬿婉说到此处,微微侧身,抬手示意一旁摆放整齐的各类器具:“”皇上您瞧,这些便是照料芍药的“法宝”。

这竹制的小耙子,用来轻轻松土,既透气又不会伤根;还有这羊脂玉制的小铲子,专为铲除花盆里偶然冒出的杂草,刃口锋利却又能精细操作,不碰坏芍药分毫。

随着芽儿渐长,施肥便提上日程。花房有自制的肥料,乃是用那腐熟的豆饼、淘米水,再添上些许碾碎的鱼骨,混合之后装入瓦罐,密封月余。

开启之时,虽气味不佳,可于芍药而言,却是珍馐美馔。施肥之时,需严格把控用量,沿着花盆边缘,挖上浅浅小沟,将肥料匀匀撒入,再覆上土,浇透水,助其吸收。

为了让芍药色泽艳丽,光照亦是关键。白日里,只要阳光温煦,奴婢便会将花盆挪移至采光最佳之处,让每一片花瓣都能尽情沐浴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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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得时刻留意,莫让强光直射过久,晒伤了娇柔的花儿。因而,特制了那薄纱帘子,阳光炽热时,轻轻拉上,为芍药遮去些许锋芒。

修剪塑形同样不可少。看着芍药枝桠渐多,奴婢会依据花儿生长态势,小心翼翼地剪去那些旁逸斜出的弱枝、病枝,留下主枝强壮生长,让养分得以集中供给,方能绽放出这般硕大、艳丽的花朵。

每一次修剪,奴婢都仿若能听见花儿舒展的声音,知晓它们正积蓄力量,只为在皇上面前一展风姿。”

魏嬿婉再次叩首,语气愈发谦卑:“皇上,这芍药能有今日模样,是奴婢职责所在,不敢有半分懈怠。奴婢们满心期盼,这花团锦簇能博皇上龙颜一悦,为宫苑添一抹亮色,也不负圣上对花房的关切垂爱。”

忽而魏嬿婉稍作停顿,似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且花房之中,众人时常交流养护心得,若有新得之法,便会立刻分享尝试。

就如前几日,听闻以清晨荷叶上的露珠轻拭花瓣,可保色泽鲜亮,奴婢便与姐妹们试了试,不想效果竟出奇的好。这一路养护,有辛苦,更有惊喜,只愿这些芍药岁岁年年,皆能为皇上呈献最美的景致。”

弘历听后极为满意魏嬿婉的回答。毕竟能将一件小事做成如此地步,实在是难得。

弘历竟不知后宫之中竟有如此聪慧的女子。

弘历听完魏嬿婉的回答,这才注意到魏嬿婉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

但即便魏嬿婉低着自己的头,弘历仍然注意到了魏嬿婉的些许姿色:“你——叫什么名字?”

魏嬿婉语气谦卑,声音略带微颤,答道:“奴婢名嬿婉,魏佳氏一族。”

弘历思索片刻,这才想起来的确魏佳氏曾受过先帝恩惠。

弘历听后缓缓说道:“抬起头来。”

魏嬿婉自然不敢不从,于是将头抬起。

晨光熹微,透过花房那雕花的窗棂,细碎地洒在魏嬿婉的身上,宛如为她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将她的身姿映衬得愈发婀娜。

她亭亭玉立,身形修长而纤细,仿若春日里河畔随风轻舞的柳枝,柔美中潜藏着几分韧性。

那盈盈一握的细腰,不盈一握,似能被这初晨的微风轻易折断,却又在她弯腰侍弄花草、抬手整理花盆的动作中,展现出一种内在的力量感。

身着一袭月白色宫装,面料虽质朴,却因她的气韵而有了别样的质感。

衣袂轻柔,随着她的走动飘飘若仙,恰似天边的流云,悠悠然划过这花房的空间,偶尔泛起的褶皱,如同微风吹拂湖面所形成的涟漪,灵动而美妙。

再看她那张脸,堪称上天鬼斧神工的杰作。瓜子脸小巧玲珑,线条柔美流畅,仿佛是用最细腻的笔触精心勾勒而成。

肌肤仿若刚下的新雪般白皙纯净,在微光的映照下,泛出淡淡的粉嫩色泽,恰似春日里盛开的第一朵樱花,娇柔而惹人怜爱。

光洁的额头下,眉如远黛,细长而温婉,恰似春日清晨遥望的青山轮廓,淡淡的、悠悠然的,给这双灵动的眼睛添了几分含蓄之美。

眉头轻蹙时,仿若有一抹轻愁悄然浮现,恰似薄雾笼罩下的山峦,朦胧而惹人遐想;而当她舒展眉心,又似云开雾散,晴空万里。

那双眼睛,无疑是她整张脸上最为出彩之处。眼眸黑亮如漆,深邃得如同无尽的夜空,星辰闪烁其中,澄澈见底又神秘莫测。

当她专注于手中的花卉时,眼中满是柔情与呵护,仿佛世间万物在这一刻都比不上眼前这盆娇嫩的花草,她的目光仿佛有温度,能让花草感知到她的爱意,茁壮成长;偶尔抬眸望向窗外,眼神中会闪过一丝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仿若囚鸟渴望蓝天,短暂却炽热。

可就在这向往之中,又隐匿着一丝不甘,不甘于被困在这花房的一方天地,像一颗被深埋的火种,暗暗燃烧。

魏嬿婉的鼻梁挺直而小巧,线条利落,宛如雪山上凸起的玉峰,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立体感与冷峻气质,使得她在温婉之余,又带有一种别样的英气,不至于过分柔弱。

唇若樱桃,不点而朱,那小巧的嘴唇微微上扬时,常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仿若春风拂过湖面,能驱散这宫墙深院内的丝丝寒意,让人如沐春风;一旦抿唇,唇线便会变得坚毅,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她内心的倔强与不服输,恰似寒夜中燃烧的烛火,虽光芒微弱,却永不熄灭。

一头乌发如墨玉般柔顺亮泽,瀑布般垂落在身后,仅用一根素色丝带简单束起,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脸颊两侧,仿若清晨沾着露水的柳丝,为她增添了几分邻家少女的青涩与纯真。

发间偶尔飘落几片花瓣,或是沾染了些许花粉,她却毫不在意,仿若这些本就是她天然的装饰,反而让她与这花房的繁花融为一体,宛如从花丛中走出的仙子,超凡脱俗。

她的双手,同样令人瞩目。十指纤纤,修长而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泽。在侍弄花草时,动作轻柔娴熟,仿佛指尖流淌着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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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捧起一盆娇嫩的花苗,手指如同最柔软的丝绸,小心翼翼地护住根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伤了这弱小的生命;修剪花枝时,那锋利的剪刀在她手中仿若变成了一支神笔,精准地剪去枯枝败叶,每一下都恰到好处,绝不伤及其余的生机。

举手投足间,一举一动皆如画般赏心悦目,让人移不开眼。

弘历很快就被魏嬿婉的美貌吸引伫立一旁。

弘历夸赞道:“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此时娴妃也来到花房,只听一声传唤将弘历拉回现实:“娴妃娘娘驾到——”

众人齐声请安道:“奴婢等给娴妃娘娘请安,娴妃娘娘万福金安。”

弘历刚刚转身一旁,就见娴妃已然走至自己身旁。

娴妃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弘历道:“不必多礼。你今日来此作甚?”

娴妃起身便看见站在一旁的魏嬿婉,想到弘历刚刚驻立于此,又看见魏嬿婉如此娇羞的表情。

娴妃心中以为魏嬿婉借此想要攀附弘历,于是应答道:“臣妾听闻花房的花开了不少。御花园的花如今还未完全盛开,所以今日特来花房观赏。不知皇上今日来此可是与臣妾一样?”

弘历并未直接回答,眼神不自觉的看向魏嬿婉。这一切都被娴妃看在眼里,于是娴妃又叫道:“皇上——”

弘历这才说道:“朕近日公务繁忙,本想来花房赏花松心。如今花也赏了,朕还要回养心殿处理奏折,就不在这里过多纠缠了。娴妃,你自便吧。”

娴妃见弘历离开,福身行礼道:“是,臣妾恭送皇上。”

众人这才又齐声道:“奴才(奴婢)等恭送皇上。”

见弘历离开,娴妃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魏嬿婉。

魏嬿婉想到曾经凌云彻跟自己提起过娴妃娘娘,眼神也不自觉的看向娴妃。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星星点点地洒落在娴妃所在的位置内,映照出她那高挑而清瘦的身形,宛如青竹傲立,身姿挺拔中透着几分遗世独立的孤寂。

她身着一袭鸦青色宫装,这颜色仿若深沉的夜空,内敛而神秘,没有过多繁缛装饰,只在领口与袖口处,用银线勾勒出简约的云纹,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星芒,低调又不失精致,为这素净衣裳添了一丝隐晦的华贵。

衣摆轻拂地面,随着她的走动,泛起微微涟漪,如同静谧湖面被微风轻触,静谧且优雅。

再瞧她那张鹅蛋脸,肌肤如羊脂玉般温润白皙,岁月的痕迹并未让其显得沧桑,反倒沉淀出一种沉稳内敛。

光洁的额头下,几缕发丝轻柔散落,仿若垂柳拂水,增添了几分柔美韵味。眉形恰似春日舒展的柳叶,宽窄适中,颜色仿若被晨雾晕染,淡淡的,透着温婉与含蓄。

眉头轻蹙时,仿若藏着无尽心事,恰似一弯隐入轻云的月牙,惹人遐想。

她双眸犹如两潭寒泉,幽深得望不见底,眼眸漆黑如墨,似能吸纳这宫墙内所有的哀愁与黑暗。可在那深邃之处,又隐匿着一丝坚韧之光,仿若寒夜中微弱却不熄的炭火,静静燃烧。偶尔抬眸望向远方,眼神中满是对后宫诸事的洞察,仿若世间权谋、虚情都逃不过她的法眼;当有宫人近前请安,眼中又会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暖意,仿若冬日暖阳,虽不能驱尽寒意,却也让人心中一暖。

鼻梁挺直修长,线条利落,宛如雪山上冷峻的玉柱,赋予面容几分立体感,使其在温婉之余更添不怒自威之气。

唇色是淡淡的绯红色,仿若霜打过的樱桃,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的嘴角常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仿若春风拂过湖面,能驱散周遭丝丝寒意;而一旦抿唇,唇线便会坚毅起来,仿若无声宣告内心的倔强与不甘,恰似寒夜中倔强燃烧的烛火。

一头乌发如墨玉般柔顺亮泽,仅用一根素色丝带简单束起,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脸颊两侧,仿若清晨沾着露水的柳丝,为她增添了几分邻家少女的青涩与纯真。

发间偶尔飘落几片花瓣,或是沾染了些许花粉,她却毫不在意,仿若这些本就是天然装饰,让她宛如从花丛中走出的仙子,超凡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