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谢淮钦起身整了整衣衫,便朝着柜台方向走去。
宋羡欢见状,立刻高声喊道:“谢公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谢淮钦脚步一顿,回头笑道:“自然是去结账,这顿饭吃得畅快,理应我来尽地主之谊。”
宋羡欢几步上前,一把拉住谢淮钦的胳膊,脸上堆满笑容:“谢公子这是哪里的话!”
“今日我与张兄特意邀你同来这醉仙居,哪有让你破费结账的道理?张兄,你说是也不是?”说着,不着痕迹地用脚狠狠踩了张珩衍一脚。
张珩衍正惬意地打着饱嗝,冷不丁被这一脚踩得差点跳起来,疼得他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心里忍不住骂道:“姑奶奶哟,你自己非要出来吃这一顿,难不成还想把付银子的事儿赖到我头上?真是荒唐!”
可面上又不好发作,只能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是极是极!砚南啊,你可千万别客气,今日这账,必须由我二人来结。”
谢淮钦连忙推辞:“二位的盛情我心领了,怎能让你们掏钱,说出去旁人还道我不懂礼数。”
宋羡欢哪里肯依,又使劲儿踩了张珩衍一脚,疼得张珩衍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喊出声来。
他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说道:“砚南,再推辞可就见外了!对你大哥我来说这一顿饭钱不算什么?”
“今日要不让我结账,往后可就没脸再见你了!”
三人你推我让,引得酒楼里其他食客纷纷侧目。
最后,谢淮钦实在拗不过两人,只好无奈地笑道:“罢了罢了,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
“只是下次,定要让我回请。”
宋羡欢和张珩衍相视一笑,总算是松了口气。
张珩衍趁谢淮钦不注意,偷偷瞪了宋羡欢一眼,小声嘀咕:“姑奶奶,你这力道可真够狠的,我这脚怕是要废了!”
宋羡欢却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小声回怼:“少废话,银子你出,我这一脚就当是给你的辛苦费了!”
说罢,还得意地甩了甩衣袖,留张珩衍哭笑不得,只能乖乖地到柜台结账。
正抬手掏出钱袋,掌柜的一边手脚麻利地算账,一边热络说道:“客官这就要走了吗?”
紧接着,又神秘兮兮地凑近几分,“实不相瞒,咱这酒楼马上开始活动了,精彩得很呐!”
张珩衍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好奇,原本数着碎银的手指也停了下来:“活动?是何等活动?”
掌柜的左右瞧了瞧,见周遭无人注意,便像做贼似的,抬手半掩着嘴,在张珩衍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珩衍先是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紧接着,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还小声应和着:
“哦?竟有这等好事!”那模样,活像是偷了腥的猫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宋羡欢在一旁瞧得满心疑惑,几步走来,伸手用力推了推他:“你这是发什么疯呢?”
“笑比哭还难看,莫不是被酒楼的菜灌糊涂了?”
张珩衍神秘兮兮地凑近宋羡欢,刚要开口,却被谢淮钦打断:“予衡兄何事不妨说出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张珩衍挠挠头,一脸憨态,可眼里却藏不住兴奋:“砚南,是这醉仙居今晚有个特别的活动,说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掌柜满脸赔笑打断:“客官,这活动还没正式告知呢,还请暂时保密。”
宋羡欢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扬起:“哟,还搞得这么神秘?”
“张兄你快说,别卖关子了。”
张珩衍看看掌柜,又看看宋羡欢那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最后还是忍不住,像个泄密的小贼,压低声音说:“掌柜说,今晚有个比武的擂台赛。”
“赢了的不但能免单,还能得一坛压店之宝,醉仙酒,这可是一天只出三坛,卖完就没了。”
“平日里多少达官贵人想求都求不来,机会难得!”说完,还一脸期待地搓搓手。
谢淮钦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竟有如此有趣之事,小弟倒是想见识见识。”
宋羡欢翻了个白眼,伸手轻轻拍了下张珩衍的脑袋:“还当是什么稀罕事儿,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想去赢美酒?”
“别到时候上去丢人现眼,被人打得屁滚尿流,到时候可别找我帮忙。”
张珩衍不服气地挺直腰杆,胸脯拍得震天响:“哼,你可别小瞧我,好歹人家几年前还是榜眼呢”
“说不定今晚就抱得美酒归,到时候可别眼馋,求着我分你一口。”
三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嘴,酒楼里的伙计们已经开始热火朝天地布置起擂台。
宋羡欢看着那正在搭建的擂台,眼睛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心里盘算着:
“这醉仙酒听起来就不一般,要是拿回去给大姐尝尝,她肯定会很高兴。”
张珩衍一直留意着宋羡欢的表情,看出她对那坛酒的兴趣,便凑过去,一脸讨好地说:
“要不然我去比试,赢了一人一半,如何?到时候一起美滋滋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