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确实是最美的女娘,却是有时效的,十年前,不,应当是三十年前,怕真的是红极一时的人物,只是人眼下瞧着却是无比的憔悴。
林弋在土包子的评价上又加了另外一个,冤大头。
“奴见过郎君,给郎君请安了。”
这行礼的仪态印证了林弋心里的猜测,林弋却未曾对她有了歧视,而是抬了手让她坐下。
将手上的大托盘置于屋中的圆几上,那中年女娘默默地予林弋斟了水酒,又殷勤地挟了一些吃食。
“不必管了我,你自己吃。”
中年女娘不料林弋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微微一愣随即又释然,仿佛她早已习惯了。
“郎君是可怜我么?”
林弋挑了眉,端了酒碗饮了一口,入口只有了辛辣并无酒香,林弋猜想这酒怕是一钱可买下十整坛。
“为何要可怜你?”
中年女娘又是一怔,然后自嘲的笑出了声。
“我这样的人,每喘一口气都是赚了……
呵呵……
我呀,早就该死了呢。”
竟是这样的悲观么?
也是,活在这样的地方每天生不如死,况这中年女娘历经了巅峰与低谷,瞧清了这世间的世态与炎凉。
林弋有能力也有实力救得这样的苦命人脱离苦海,可她却不会做了,她只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寻常人,悲天悯人的事不应轮到她的头上。
“死,谈其容易,女娘还是活着一天是一天罢,总归都是赚了,为何不多赚上一些?”
中年女人抬了手持了酒碗,敬了林弋一碗,仰头喝下又执了筷子挟了菜自顾自吃了。
行了开解之事,林弋垂了眼,接着喝那不太好喝的酒。
屋子里一时静悄悄的。
林弋不再开口说上一句,那中年女娘却在吃饱喝足后放了筷子,看向了林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