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下坛口的盖子,林弋就着坛子喝了一大口,唔……
竟还是那样的烈,倒是有几分似是她上一辈子与战友喝过的白酒,酒香入喉。
咕咚……咕咚……
林弋一口气喝下了大半坛子,唇畔这才离了坛口喘了一口气。
来了这里这般许久,还不知晓现下的婚礼是何模样呢?
一对新人定是心喜、幸福的罢。
将这一坛子南烧春喝干,林弋顺手把酒坛子放在书案之上,她一转身坐了下来,纤手抚过案上的每一样物什,一滴清泪竟不知何时溢出了眼眶,顺着她的脸颊落了下来。
“之安……
之安……”
林弋轻声低喃,一遍又一遍轻唤他的名字,盼着时光能再一次倒流,回到阿兄中箭之前,或是她能救下阿兄的性命,她也就无需这般痛苦了。
再次开了一坛子酒,林弋一口一口喝了下去,这么香纯的南烧春,竟缺少了烤串和花生米相佐,白白失了饮酒的乐趣。
沈府内院。
沈樉送走了最后一些上门祝贺的亲友,便垂了眼转身往内院走去。
“阿郎,昨夜城中不安稳,好些人家怕了,是以不曾亲自上门道贺,只遣了人送上贺礼过来。”
这些沈樉如何不知?
今日过府观礼赴宴的,皆是关系极近的人家与亲朋,入宴不久便开始有人告辞,多半也是为了昨夜之事。
“无妨,能有人来我便知足了,自是不会强求了去。”
又走了一段,沈樉兀地顿住了脚。
“这几日辛苦你们了,趁着府里还不曾下了钥,便各自归家好好歇歇,三日回门后你们再去清明院听差便可。”
也是。
阿郎新婚,头三日定是要在内院守着少夫人,自是不必他们近身随侍的。
林平、长清二人拱了手再次贺了沈樉,便一同出府归了家。
沈樉眼见着蒹葭院就在前头,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