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的不曾见过?
为何连他派去唐国的细作也不曾将这一消息传递回来?
巨响接连不停,就好似年关时分京安城中放的爆竹。
颇黎有些庆幸,好在那物什的射程只有那般距离,若是再远上一些,以他现下所处的位置,即便不死也得身受重伤。
因着林弋的御敌三法颇为有效,威武军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夺去了数万突厥人的性命,即便如此,也不见了颇黎有退兵之意。
此时的他把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望着前方的战况的同时,视线不由的瞥向了一旁。
这一战他择选了花开并蒂的打法,一面安排大部队于关隘的正面发起攻击。
另一面,便如林弋事先料想的那般,寻到了斥候在山林中往来的路线,遣了少部分兵士费力扛了攻城梯同去,悄悄的摸上了城墙。
耳边响起了兵器相接的声响,林弋转头望去心下不由的就是一叹。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正面的防守她做得再完善,也免不了旁人的疏忽。
陈将军呢?
他不是说过城墙两侧的防御全部交由他么?
莫不是……
林弋果断摇了头,不认为陈晋老将军会行下叛国之事,多半将军这会子已然出了意外。
林弋所料不差。
自从与林弋分开,陈晋便带了人一直蹲守在距城门一里外的城墙上,只因那一段长城是林弋最为担心突厥人会突破的地方。
能成为一军的守将,他的武功自是不低,城墙下头的突厥人还不及完全靠近,便被他立时察觉了。
当即他大喝了一声,欲要组织兵士搭弓御箭,不料被身后一个追随他多年的亲卫以一刀刺穿了他的胸膛。
陈晋的双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与痛苦,睁大了眼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轰的一声。
驻守北口关经年的老将军,就这样被他视作亲信的亲卫偷袭而杀害。
城墙上涌现的突厥人愈发的多。
林弋当即下令城下的车弩营后撤回来,并交待了他们不计代价的守住城门。
关外,突厥兵士铺天盖地,城墙上也有数不清的突厥兵与之交战。
射空了手里最后的一支箭,林弋随手一扔手里的强弓,身后一营的兄弟们也学得她的模样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