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罢。”
“谢节度使。”
“适才听了你们将军所述,你小子此番也是立下了功了,说罢,你想要何赏赐呀?”
林弋听了眼珠子转了转,抬手给沈曜作了个揖。
“节度使既要予小子赏赐,那小子就厚颜领了。”
瞧瞧,这大方性子,一点子也不扭捏,怪不得自家女儿也与之交好。
“小子先前在关口御敌之时曾应了手下的兄弟们,事后要请了他们去提奚城中酒肆里搓一顿羊肉。
只是小子现下囊中羞涩,自家中带出的钱袋子早就让小子花空了,节度使要赏不妨赏小子一些钱财罢。”
“弋郎……”
陈绍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陈晋一把给拉住了,但他的这一声弋郎却清清楚楚落在众人的耳里,沈樉的眉头紧了紧,手不自觉的摩挲起来。
那一声沈曜自是也听得清楚,又瞥了一眼自家儿子,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叫你小子不急,老子偏要想法子让你急。
“无妨,些许小事而已。”
沈曜对着陈晋压了压手,自腰间掏出一个金饼子,随手一扬抛向了林弋。
“我这金饼子还是家中小辈游学时在赌场里赢的呢,算是她孝敬给我的。”
林弋知晓他这话里的意思,单膝跪下谢过节度使的赏赐。
沈曜却未急着叫起她,而是面色一转盯着林弋冷声问道。
“赏也赏了,你便说说此番突厥人叩北口关的用意。”
众人听了皆是一惊,不明白节度使为何会问一个底层兵士这样的问题。
林弋思忖了一下,改单腿为双腿跪地,这样她回起话来也方便一些。
“回节度使,小子认为此番突厥六王子带兵来我北关,意在试探。
说开了讲就是他们在搂草打兔子。
能打得着兔子就拎了兔子归家,打不得兔子就搂点草回去。”
此言一出,沈曜哈哈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