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命人买了一头活羊回来,在脖颈和身上各试一刀,刀还在肉里,血便顺着血槽往外淌,且拔出后根本止不住。”
沈曜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为军中之人,最喜好的便是各式样的兵器,如此新奇且有一定威力的鄣刀他平生还是头一回见,他现下已然急着想要看上一看它被打造出来的模样。
“这样的物什,不能用寻常的金铁打制……”
沈曜似是在思量着什么呀,倏的,他的眼睛就是一亮。
“我记得老于手上有一块难得一见的玄铁,你带了它去试上一试,说不准那个老顽固肯舍得割爱。”
沈樉笑着应好,“待明日,儿子便带了意儿去铁匠营,去寻老于。”
沈曜似是才有所察觉,把手上木制的三棱刺放到几上,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自家儿子。
这小子,嘴里唤得这样亲昵,莫不是……对人家小女娘起了心思?
沈曜愈瞧愈发觉得是,垂了眼试探于自家儿子。
“你才回来也不知听说了不曾,军中的一些老人听说了大江来了幽州,纷纷寻上了门要与他结成亲家。
哎呦,把那小子给愁得哟,恨不得见了那些人转头便跑。”
这话沈樉听了眉头动了动,似是不曾察觉父亲话里试探的意味,不动声色的接话道。
“那他们岂不是白白废了工夫?朝廷有律,户籍不同如何能通得了婚?”
他指的是贱籍不得与其他类别的户籍之人通婚。
闻言,沈曜啧了一声,他先前脑子里的想法又增加了三分。
“这些不作数。
我已向上头递了陈情,申请恢复你林叔的军户籍,连带着林家一家子也一并向上头报了。
上头看在你林叔当初为我挡刀的份上,及节度使治所现下正处于用人之际,想必不会驳了这些个小事。”
沈樉叹了口气,起来提了衣摆跪在沈曜的脚下。
“樉儿,你这是作何?有话起来再说。”
“父亲明知,作何还要捉弄儿子?”
“你此番当真?”
沈樉点了点头,“自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