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瞧过海的自是觉得那里好玩,可见识过了也就那么一回事。
郎君在那玩上一玩也是可的,我劝郎君不要在那里多作停留,尤其是入夜以后,千万不可随意外出走动。”
“哦,此话怎讲?”
说着,林弋在自己的钱袋子里又拿出几个钱,放在摊子盛钱的大碗里。
“再给我包上四个。”
那摊贩似是想了想,才往前探了身子压低了声音道,“家里亲戚便是海边的渔民,出海打鱼时曾亲眼瞧见海盗打劫过往的商船……
那些人喊的就是倭国话,要不是我家亲戚跑得快,他们一船人说不准都回不来。”
林弋听了似是松了一口气,“我们兄弟可下不得水,自是不会跟了船去出海,我们就是想去海边瞧上一瞧,我想尝尝海里的水是不是咸的。”
听她这么一说,那摊贩呵呵笑出了声,“不止你一人好奇,好多外地人都好奇呢。
不过到了那里还是要谨慎一些,那里时常有倭人驾船过来做生意的,就好似这沧州城也会时常见到倭人。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遇见倭人得多长个心眼。”
“没瞧得出来,你竟也是读书之人。”
“诶,小郎君说笑了,我哪里有读书人的样子?
是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小子下学后回来予我讲的,说是私学里的夫子说了,倭人包藏祸心,可与其交易却不可与其交心,总归对他们是不可不防。”
“受教了……”
说着,林弋抬手一揖。
这时,锅中后加的四个毕罗已熟,那摊贩用油纸包了递了过来。
“另,小郎君如若要出城去东边,切莫靠近有兵士把守的地方。”
“哦,又是为何?”
“海边多是制盐场,还有犯了罪的流人或罪人。”
林弋长长哦了一声,提及一些敏感禁忌的言词,她自是不会与陌生人多言,再次与那摊贩道了谢。
“唔,好好吃……”
林弋吃的都笑眯了眼,把油纸包递给了身边的林平,林平用手上的油纸捏了一个,沈樉摇摇头,他生平头一回在街上边走边吃食物,还是有些不大适应,林弋见他不要也不强求,把余下的两个连同油纸一并塞给了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