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幔里,沈樉得了林弋的眼神,让烈酒由上自下缓缓流淌,林弋一眼不错的盯着伤口看得仔细,而原本几欲晕迷的阿牛因由伤口的刺痛目眦欲裂。
他大张了嘴还不待嚎叫出声,一方布巾便塞进了他的嘴里,随后化作了几声呜呜。
林大江:“……”
林弋平“……”
他们的女儿/妹妹行事竟是这般果断?
怎的连眼皮子也不曾掀一下,便用了方布巾子把人家的嘴给堵上了?
人家好歹伤重的都快死了,难道吼两嗓子都不允的么?
比起这父子二人的眼神交流,一旁的沈樉倒是淡定如斯,他不觉得林弋这般行事有何不妥。
一碗酒液淋完,林弋把伤口看得清楚,心下便是一松,抬起了头看着阿牛说道。
“万幸,你肚子上的肉足够厚没有伤到里头,看得出你是个贪嘴的。
我现下要给你进行缝合,就好似缝补衣裳一般,可能会很疼,你须得忍着。”
交待完她要做的事,林弋抬头看了沈樉一眼,“给他的伤口再冲洗一遍,可比上回快一些。”
说完,她双手按在伤口两侧微微扒开,她要确保里头不曾有一点子异物留存。
呜呜的声音再次响起,林大江和林平手下加重了力道按住阿牛。
再一瞧伤口,一根被折弯的针在皮肉间来回的穿梭,绣线穿过皮肉随之被收紧,嘶嘶啦啦的,令亲眼所见的几人头皮都随之发紧。
而反观下针的小女娘,仿佛她手下的不是一个受了伤的人,而是一块破了个大洞的布。
伤口实是太长了,林弋不知她下了多少针,当她最后打结想要寻了组织剪把线剪开的时候,却发觉眼前并不是上一辈子她出任务时给战友缝口,又何来的组织剪呢。
好在手里的线还余上一截,林弋动手扯断,又让沈樉再用了烈酒把伤口四周的血渍冲干净,这才取了布巾把酒液拭干,在伤口上厚厚撒了金创药,又拿了另一方布巾覆在上头,再用了长条的布巾裹紧系好。
“阿牛,感觉如何?”
“谢谢,我的命……保住了么?”
林弋默了默,“我只会止血,用药方面得请了郎中,切记伤口沾不得水,也不能似今日这般用烈酒冲洗……
归家后好好养着。”
她能说的、能做的仅此而已,她不是医者,所会的外伤处理也是职业需要,她只会与死神抢命而没那个能耐留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