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林弋一头叩到底,大声说道,“请郎君饶了小的罢,小子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了一家人。”
“哦,这是从何说起?你现下不也每日贴身照顾着沈家大郎么?”
“不敢欺瞒郎君,小子年纪小,习武之时手头时常会失了准头。
这不,昨儿在院子里习武,一个不小心就把屋子的门板给劈碎了。
郎君要是不信,就使人去庄子上的院子里瞧上一瞧,那门板碎了可有八瓣了呢。”
要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老子想把你小子的屁股打成八瓣。
“是呀,郎君,某这小护卫说话办事总是冒冒失失的,别因了他再伤到郎君的贵体就不妙了。
至于我么,腰伤属实颇重,怕是要辜负郎君的一番心意了。”
沈樉这话音一落,气氛一度陷入到凝滞当中。
林弋心想车上之人这下怕是被气得不轻,自家阿郎连虚与委蛇都不屑为之,还要果断与其划清界线,这是不是就说明皇城的形势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了?
车上之人到底是哪一年嘎的呢,她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又过了一会子,车上之人自鼻腔里重重一哼,车门处的婢女随之放下挑起的帘子,带队的护卫见了只手一扬,高喊出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去,林弋听着声音狠狠翻了个白眼,一个只会把心思用在与朝臣拉拢之事上的储君,难怪会落得那样的一个下场。
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那位女英豪,马上就要闪亮登场了呢。
“四郎,你还跪着不动作甚?”
听到长清的声音,林弋一下子回过了神,她的眼前已经空无一人,就连沈樉也不知在何时竟回到了马车之上,只余下两匹架着马车的马,马蹄时不时的挪蹭几下。
“哦,我这便起来。”
林弋低着头,想趁着自己家阿耶没发现再滚回到车里头去。
还不等她的膝盖离开地面,就听到自家阿耶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传来。
“林意,你可知错?”
林弋盯着眼前的这双靴子,不敢抬头,也不敢似往常一样的撒娇糊弄,因为她知道这一回她家阿耶是真的生气了。
“是,意儿知错。
意儿在马车里得知那人亲临,下意识的认为与自己有关,便不假思索的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