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儿,且不说这个。
阿耶问你,你在铺子里头做事,近来可觉察出什么?”
阿耶不会无故的就提及这个,这么问,定是有他的缘由。
林安垂了垂眼皮,脑中把近些时日铺子里的账目过了一遍,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下睁开双眼,对他得出的结果很是震惊。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
“是,阿耶。
稻米的价格稍贵上一些所以看着不大明显,但……粟米的价格较之三月之前已经涨了三成有余。”
“是呀,米价隔些日子一涨着实看不出什么,百姓们嫌粟米贵还可以买旁的。”
说着,林大江的脸色渐渐的阴沉了下来。
“寻常人哪里知晓,粟米消耗最多的地方可是军营。”
“不……不会罢,如今我盛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尤其是这京安城,更是不曾听闻有灾祸的风声……”
“安儿,自古于乱字一事上头……不仅有天灾,别忘了还有人祸呀。”
阿耶是说……”
林安手指头往皇城所在的方向指了指,想到了那个可能,惊得他的手又一下子抽了回来。
“所以阿耶是要儿子抛下耶娘、阿兄和妹妹们,独自逃生?”
“非也,阿耶又怎会不顾家里头其他人?
安儿,你听阿耶说,你阿兄迟些年定是要跟着大郎君前往北地,所以阿耶不操心他,阿耶操心的是你。”
“那大妹和小妹呢?”
“你大妹她……
今日晨起大夫人把你阿娘传了过去,指名让你大妹……予大郎君做通房,说是待日后产了子,可被抬成小妻。”
“这……这是为何?阿娘怎的不拒了大夫人?如儿……如儿如何能给大郎君做通房?”